李曼振振有辞,道:不宴不请的要好许银子在身上做甚?莫不是吃花酒?你是男儿家自是帮男儿家说话,说不得还要勾你妹夫去赏花呢。
李大舅脸都气青了,回头找到梅萼清,搜出妹夫的荷囊,数出八个铜钿来。他妹夫也是倒了血楣,被他爹给坑了,娶了自家妹子这般悍妇。为免妹子行事过分,二人和离,李大舅愣塞八两银子给梅萼清。哼,妹子只给妹夫八文,自己就给八两。
李曼得知怒不可遏,急奔回家与兄长大打出手。
李大舅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日梅萼清挨不过,将自已妹妹扫地出门,不曾想这一年年的,竟安稳。李曼凶归凶,对自家夫君却也极为维护,哪个同僚敢跑来说三道四阴阳怪气的,李曼辟手就能逮住人一通死捶。
梅萼清远赴栖州,李曼也随夫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不出一月梅县令家有母夜叉之事人尽皆知。
这趟李曼在家得知梅萼清已然回了栖州,不知什么缘故久久不肯归家,怕不是被什么小妖精给缠住?一路杀将过来,带着杀气腾腾的几个仆妇,敲开了府衙门的大门。
什么宋通判、楼知州,敢叫梅萼清学坏,全是她的死仇。
梅萼清曾有个旧同窗,擅画美人,性子嘛…擅画美人也好美人,见了梅妻,深觉自己同窗日子凄苦。此人也是多事,回去就买了一个纤纤腰的美貌丫环连带身契一同送与了梅萼清。
这一着惊得狮吼虎啸,梅夫人一巴掌打得美人梨花落雨,回头将那同窗堵在家中,拎起竹杖打得他抱头鼠蹿,一月都羞于见人。
同窗过后越想越气,这世上竟有如此悍妇,好男不跟女斗,他打是不敢打的,骂也是不敢骂的,不得法之下便作画一幅送与梅夫人以示赔罪。画卷上身形肥硕的梅夫人扶着三个小丫头,同窗又宣称梅夫人风姿尽现纸上,无一误笔。
梅夫人接了画后,还挺高兴的。梅萼清看了看,想了想,一边是同窗一边是枕边人,他又向来畏妻,还是老老实实道:“娘子,那厮骂你呢。”时下画人像,以示尊卑,特意将侍婢小厮的身形画得小于主人家。那同窗说无一误笔,自是讥诮梅夫人肥硕熊壮。
梅夫人厚实手掌一掌拍在桌案上,将那细腿桌拍得塌了半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当她好欺?梅夫人盛怒之下挑唆同窗的娘子,将那同窗的美人娇娥,卖个一干二净,回头还送了一个能打能骂的婆子给他、她又好着紫穿红,人群中远打远一个红色的高大肥壮一人抵得两三个丫头的身形便是梅,在栖州名头怕是比梅萼清还要大,可谓凶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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