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絮抬眸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忙忙碌碌的?”
几个丫头道:“奶娘道:大郎君要远行栖州,小娘子是堂姐,自当要置别礼。”
卫絮点了下头,手指抚过画上异族农女背着的背篓,又听执书等细声嘀咕地出行要备的辟瘟丹等物,突生一腔孤勇,道:“我去找祖父,稍后便回。”
“你说什么?你要随大郎去栖州?”卫询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自己这个孙女儿大白天魇着呢?怎么说起胡话来。
卫絮话出口后,反倒不似来时那般惴惴不安与仓皇失措:“祖父,孙女不是戏言。”
卫询纳闷:“这都不是戏言……”
卫絮深深一福礼,眼眶微红,声咽道:“祖父,孙女想去栖州,一来:是心之所向,素履可往;二来:孙女知道祖母在我亲事上为难。”
卫询一怔,收敛神色,端坐在那问道:“哪个丫头婆子嚼舌根嚼到你耳朵里?”
卫絮摇摇头:“孙女儿知道外祖母家不是良配……”她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这才忍羞直言,“孙女儿还知道,祖母本意想与福王府结亲,只不过,福王府拒了……”
卫询怒道:“你从何得知?”
卫絮怯怯地看了卫询,道:“还有,福王府有意四妹妹。”
卫询越发吃惊,怒火都小了不少:“你这又从哪听说的?”
卫絮迟疑不答。
卫询笑道:“你不说清道明,祖父是不会应你任何事的。谈话即是对阵,划下楚汉两界,摆明车马。你叫了阵,却说一半藏一半,我岂能应战?”
卫絮本就有应变之力,当即道:“可我们是祖孙二人。”
卫询道:“论这般讲,你对祖父欺瞒,岂不是见外生疏?”怕自己语气不佳,又道:“絮儿,你是我孙女儿,祖父总是会为你做主的,咱们家,大都是帮亲不帮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