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忱讨了个没趣,笑了笑,也不作计较,他的管事却是心中不服,眉一扬,就要质味,被付忱拦了下来。
“郎君,这兵汉无礼。”
“无妨,他不过尽忠职守。”
那守卫也有些冤枉,他是随楼淮祀从禹京到栖州的,早年亦是姬央手下的兵,误食野果伤了喉咙,说话跟磨地皮似得,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不必废心说话后,耳朵却灵敏了,听得管事抱怨,挠了挠头,自觉似有些无礼。
恰好李在今日不曾外出巡船,榷场这边人多事杂,楼淮祀便令他在这边帮手,远远见了这一幕,过来问道:“那白衣郎君说了甚话?”
守卫便用扁沙的声音道:“那管事嫌我无礼。”
李在听后,冷声道:“一个商户的管事哪来得狗胆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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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在本就是个贪功之人, 他疑这个付忱行事古怪,似有不可告人之事,又看他们只有主仆二人, 便又料他们就算作怪也是有限, 仗着自己身手过人,遂想自己独力擒他们下来, 立一大功。当下也不声张, 混进入榷场的人群中,悄悄地跟在付忱主仆身后。
榷场之中热闹非凡,石脂与虫金那围了好些商户, 看中这两样的都是豪富巨贾,他俩携千金而来,每个身边带着护卫奴仆, 石脂铺扔出一个姬冶坐阵,楼淮祀也好,陈贺也好, 生怕招来刺客,要是哪个死士一剑将姬冶捅个两头穿,他们也可以去死一死。因此,两人各自将脂铺的护卫又提了一提, 楼淮祀甚至把始一都调派去护卫姬冶, 就怕烈火烹油之时炸了锅。
这般多的人,直把脂铺挤得水泄不通, 栖州的天气湿热,一干平素养尊处优的官商个个都跟离水的鱼似得,恨不得张开嘴喘气。饶是如此,愣是没人退出去, 挤得后背汗湿也要混赖在那。
陈贺端方的脸上暗藏欣喜,大有要钱不要命之态,为国之财帛尽上一份心力,死亦哀荣。
楼淮祀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陈贺这个硬梆梆的棺材板人,最讲规矩,没想到临到头居然干起糊涂事来。他们这堆人跟鱼群似得挤成一团,没招来贼人之前,都能先中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