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训犹在,那付忱禁不得‘家人’再亡之事。”
楼淮祀听了半天,挑眉:“你的意思,让我擒徐泗,令付忱?”
“不错。”贾先生拈了下须,“拎徐泗令付忱,挟云水寨令栖州诸贼。”
“细说听听。”
“小郎君,你我皆知,这云水寨之骨乃是徐泗,他若失陷,云水寨定不惜代价倾巢搭救。徐大当家鲁钝,无号令水寨之智,代管之人必是付忱,人有亲疏远近之分,付忱终是一个外人,山寨君龙无首之际,人心浮躁,敢问郎君此等关口,值不值聚义令出,群贼聚首。”
“聚义令?”
“许是令,许是签,许是印……”贾先生笑道,“他们一拢贼,没个信物暗号,如何互信?”
楼淮祀摸着下巴:“擒了徐泗,威胁做内应,聚各贼首于一处,一网打尽?”
“不错,栖州有石脂在手,火箭,火油桶齐出,他们若是聚首,之攻之。”
“你觉得付忱肯做这个内应?”
“伪诺付忱,事成后放云水寨一条生路。”贾先生垂着眼眸,“既做了贼,手上染了血,再看人命不过几两几钱,为死生兄弟不顾生死,亦会为死生兄弟送他人去死。”
“嗯……”楼淮祀托着腮,道,“计若成,付忱若还有点良知,怕是活不下去罢。”
贾先生笑而不语。
“付忱家破是因得罪了权贵,如何还肯信我说的话?”
“此计之先题:便是付忱愿救时明府,无论他应郎君之约,还是暗劫牢狱,或擒女眷要挟。事后,郎君只将时载放了便罢。”贾先生道,“徐泗在手,他信也好,不信也罢,总要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