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初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心里揪成了一团。
难受像是一把绵绵密密的针,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刺。
刘管家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看他满心满眼都是檀越,叹了口气,带上病房门走出去。
由于身上很疼,檀越并没有睡很沉,宋临初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只是以为是医生,就继续要睡过去。
直到那人在他床边坐下,握住他没受伤的手。
微凉的指尖握住他的手,接着手心一热,青年把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檀越本来就没水沉,被这样一闹,立刻醒了。
他睁开眼,对上了青年红红的眼睛。
“哭了?”他手顺势摸上青年的脸,哑声问。
“才没有。”宋临初声音很闷。
“我没事,”檀越安抚他,“别担心。”
“我才不担心你。”宋临初偏开头,眼泪却情不自禁地落下来。
他知道没法怪檀越,毕竟檀越这样做是为他挡刀。
要不是檀越,这会儿他说不定早挂了。
那个人是真的想杀他。
可是......
宋临初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什么,你明明知道。”
檀越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失去亲人,他经历了双亲的离开,特别是相依为命的妈妈离世,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所以,上次他因工作太累晕倒,才会让宋临初那么生气又难受。
檀越见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一塌糊涂,他擦掉青年脸上的泪痕,说:“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你上次也这样说。”
“嗯,上次是我考虑不周,”檀越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狠厉,“等我把他们都处理掉。”
宋临初抽了张纸巾,胡乱擦着脸,问:“你哥他......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要对付我?他这样一弄,之前的那些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檀赶绑架他,明显是为了逼檀越签那两份协议。
结果檀越都签了,他又改变主意,让保镖他们对付他就很没理由。
毕竟虽然檀越签了字,但他有任何闪失,檀越一定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别说协议上的好处得不到,檀赶怕是自己肚子里的还要全部吐出来。
那保镖下手的狠劲,一看是个亡命徒,不是吓唬吓唬他们的。
檀越声音冰冷:“说明背后另有其人。”
宋临初一下瞪圆了眼睛:“谁......谁啊,我这么遭人惦记吗?”
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啊!
为什么这些人绑架他不算,还要他的命。
檀越说:“暂时只有个猜测,等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那个保镖嘴很严,而司机只是一个从犯,并不知道保镖背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