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卫虽不识他,却对其名如雷贯耳,当下恭恭敬敬地领命而去。
褚怿扫一眼山上小院,继而瞥回枝叶繁茂的大榕树,脚下轻点,不等周遭禁卫反应过来,人已躺在树上阖目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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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木鱼声回荡耳畔,斜阳映照的室内,青烟缕缕。
容央在窗前案头边坐下,把雪青呈上来的画卷在案上展开,对跪在佛像前打坐的长帝姬道:“爹爹今日给姑姑画了一幅画,姑姑猜猜,这画上乃是何物。”
金辉斜映,檀香氤氲,长帝姬眉目不动:“俗物。”
“……”
伺候明昭的宫女敛秋急忙上前圆场:“官家御笔,栩栩如生,超凡入圣,自是寻常俗物不可比的!”
一面笑,一面把画拿起来,呈至长帝姬面前去:“殿下,您看。”
长帝姬眼皮微掀,看清画上笔酣墨饱的一株湘妃竹后,冰冷神情微微一动。
这档口,拂冬上前来,在容央耳畔低语几句。
容央这才知道,原来昨夜姑姑梦魇了。
既是梦魇,则八成是又梦到姓周那混账了。
心念一转,容央道:“两相枯坐,实在无趣,拂冬嬷嬷,劳驾取我那把箜篌来。”
拂冬“诶”一声,笑着往外。
长帝姬年轻时爱音律,尤爱音色柔美、空灵清澈的箜篌,据说少时曾学艺于名满京都的芳斋先生,一曲《湘妃竹》弹得出神入化,后因婚姻变故,再不碰琴,只在痴痴惘惘时,常吩咐底下人奏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