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脸色一凛。
崔全海小声道:“似乎是骠骑大将军褚晏在山西剿匪的事……”
官家闻言,脸色愈沉,思忖片刻道:“传。”
※
申时,署衙马场。
炎炎赤日灼烧大地,甲胄齐整的方阵中,是雅雀静默、唇揭齿寒的冷。
军都指挥使管辖五营,每营五都,每都一百人。今日受检阅的二千五百余人中,不合格者逾六成。
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军都指挥使来罚,自然是罚级别最高的主官和副官。
五个指挥营的正副指挥使低头出列,脱去甲胄,赤膊站立烈阳之下。边上已有准备笞刑的禁军在瑟瑟等候。
褚怿声音平直:“行刑。”
语毕,一声笞响兼皮肉破裂声和闷哼声划破场上的死寂,继而是两声、三声……
一片一片,此起彼伏。
间杂队列里的倒抽冷气之声。
褚怿抬头,把受刑的十人一一巡视过去,对上一双阴冷的眼。
他记得这双眼,那日来马场寻人切磋,在人潮里朝他射来冷光的,正是这一双眼。
褚怿眼不动,唤来李业思,直接伸指示意。
那人神情明显一震,被鞭条笞中时,强撑的表情绷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