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眼神当场就跟着脸一并冷了冷,若不是想到京中官员多半是这德行,而他刚刚回京,又是新官上任,是该在交际方面多费些功夫,只怕是要发作一二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心里的不爽快还是要略略表示的。
于是似笑非笑:“将军人缘倒是不错。”
褚怿在小桌前坐下,四平八稳:“承蒙殿下垂爱,衙中不少同僚对臣心怀羡意,引颈欲交。”
容央显然对这份恭维并不太满意:“说的像是很多人都想尚主似的。”
褚怿便顺水推舟:“那是自然。”
容央拈起琉璃碗里的一颗红石榴:“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水榭外湖光流转,丝丝斜晖铺陈在两人之间的小石桌上,褚怿视线从那拈石榴的指头上移,对上那双促狭的眼。
很体贴、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回以一笑:“殿下是想说臣吧?”
“……”
容央万没想到他会反诘这样一问来,一时又窘又喜。
窘的是他一针见血,喜的是他还是很懂得在自己面前放一放身段的。
于是这回是真的展颜了,把那颗准备自吃的石榴送过去,哄:“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将军已经吃到了,不是癞蛤蟆。”
褚怿盯着她拈在指间、朝自己送来的红石榴,掀眼:“我吃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央:我是不是又被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