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一愣之下,张口结舌,一双浓睫乱扇。
继而半真半假地重复:“真话就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请他来看看啊……”
褚怿默然,眼盯回她绯红的脸颊,气压明显更低了。
容央手指不自觉攥紧他臂膀,被繁复的绣线硌得微疼,双颊在他静默无声的审视之下,越发滚烫。
急匆匆的脚步声迫至耳边,是奚长生收拾完小石桌后,又激动又慌张地赶过来,朝褚怿行礼道:“草民奚长生,城西双桂街南山堂大夫,久闻将军威名,这厢有礼了!”
容央掀眼瞄他,金灿灿里冬阳里,仍然是一张飘着红晕的小俊脸,垂首作揖时,耳根都全是胀红的痕迹。
哎,老天爷,把脸红成这样给褚怿看,是生怕这位大醋坛子不会上纲上线、借题发挥么?
俨然不知自己红得更惨烈。
容央百爪挠心,默默地叹着气,拼命给奚长生使眼色,示意他退下。
然而奚长生抬头后,眼里只有褚怿一人:“将军?”
褚怿看过去,淡淡回应:“久仰。”
奚长生明显一愣,继而两眼放光:“将军知道我?”
褚怿声音依旧冷淡:“略有耳闻。”
奚长生备受鼓舞,瞧那铮亮的眼眸,竟是恨不能当场舞上一曲般。
容央一时又惊又气,又气又慌。
褚怿这一身的冷气快把人冻死了,他还在这儿喜笑颜开的,究竟是成心还是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