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怿母亲云氏的忌日。
雪青把容央爱吃的那碟梅干肉拿过来摆放,至此不再多提任何一句。
容央愣愣坐着,心里凝结的地方开始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是严冰逐渐融化的声音。
今年七夕,为给她庆生,褚怿点亮了整整一条街的灯火,预备了足足一条街的礼物。他给她织梦,造境,给她掌声,欢呼。他成全她最渴盼的憧憬和最隐秘的虚荣。
他不吝于向世人展露对她的宠溺,不介意旁人怎么在背后指点他的痴憨和深情。
那时候,她在心里默默发下重誓,一定也要把他的生辰定格成他一生中极温暖的一瞬。
可……现在呢?
定格哪一瞬?
——浩浩大军冒风北上的某一瞬?
又定格哪一人?
——今日在车中,冷冰冰向她扔来“好聚好散”的那个人么?
容央深吸一气,肿意未消的眼眶边又开始有泪水涌动,忙转开头径自揩了。
其实并不是不明白,而是恰恰明白,因而每每想起那四个字时,心都像是被严冬凝冻。
她可以理解他因为百味斋的事来向她发脾气,也可以理解他因为那一眼,或者之前的那几眼而误会了她跟奚长生之间的关系。
她可以理解他吃醋,他生气,他讲扎人心窝的话,他板着脸对她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