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这大局生生剥去了两个人的皮,十年后,竟也还是不肯放过,非要人忍尽痛尽,彻底面目全非么?
身体突然像给凝住了似的,冷冰冰的无力感蔓延四肢,容央拢紧袖口。
雪青看这架势,哪里还敢任由她在这里逗留,也不多言,跟荼白对视一眼,后者忙提上火炉,一并护着、催着容央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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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褚怿报喜的信,是在两日后的一个清晨开始精心打磨的。
荼白候在底下探头探脑,半晌不见容央手里那支羊毫动一下,借着续茶的名头上前去窥视,余光所至,竟是白茫茫如窗外大雪似的一张宣纸。
殿下发这一早上的愣,竟是半颗字都憋不出来的么?!
还以为那报喜的话,该是滔滔如江水一般,一泻千里之远的呢……
荼白百思不解,又十分地恨铁不成钢,重新捧来一盏茶后,忍不住道:“殿下要是不知从何写起,不妨也像上回那样,弄一道谜题过去?”
这两人写信腻歪得很,要么缠缠绵绵,没边没际;要么藏藏掖掖,惜字如金。上一回那信,就是把“爱你想你盼你”一类的话拐外抹角成好艰深的一首诗来,也不知照驸马爷那文学水准,能不能领得奥义。
不过眼下,已然顾不得驸马爷领不领得了,殿下这边赶紧宣泄方是要紧。
荼白提议完,眼巴巴朝容央看,却见后者蛾眉微微一扬,很是轻蔑般地道:“不用你操心,下去。”
荼白暗叫委屈,瘪着嘴默默退下,撩眼皮偷看,只见容央手里那杆羊毫摇得正欢。
刚刚还一动不动,这会儿就文思如涌了,要说跟她刚刚的提议没半分关系,只怕是无人会信的了。
荼白瘪着的嘴又翘起来。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