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道:“我只是叹‘谗邪害公正,浮云翳白日’。朝廷决定联金灭辽,本就该先派熟悉大辽的褚家军出征,可爹爹被范申所惑,执意要贺家跟金人联盟,如今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十几万的将士,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枉死他乡,就算褚家军前去改天换地,也注定不能再重返故里,实在是……”
容央戛然而止,把那有点大不敬的词吞回去,道:“但愿这次赵彭过去,能有点长进,回来以后在朝堂站稳脚跟,不要再让范申那帮人蛊惑圣心了。”
雪青应是,道:“官家这次钦点三殿下督军,不少大臣都称有给予厚望之意,想必三殿下回来时,就能掌握实权,在朝中独当一面了。”
容央想起此次前去历练的赵彭,心里郁结稍解。前两日,褚怿刚从前线寄来家书,称奚长生一直服侍于赵彭左右,赵彭也十分安分,除官家所给的督军任务外,并不一头热血地闹着要上前线。
只要赵彭自己不瞎折腾,乖乖地服从军令,容央就不着急。
比起忧虑,容央更愿意相信褚怿,相信那夜他在褚氏祠堂里许下的承诺,相信他会平安回来,带着赵彭,带着胜利。
日影西斜时,容央困意缠来,一觉醒来后,窗纸上已映着点点烛火。雪青吩咐传膳,一道道佳肴送上席来,容央定睛看了一圈,疑惑道:“蟹呢?”
雪青道:“打人走后就再没音讯,只怕是玩性大,转头就忘了,殿下要想吃,明日我让人去买来。”
容央想想,道:“算了。”
反正也只是个托词,只是不想继续再听那铿铿锵锵的枪声罢了。
然而第二日,到了褚恒、褚睿来练枪的时辰时,府上依旧不见二人人影。荼白嘟囔道:“莫不是昨儿放人鸽子,今日怕被骂,索性就不来了?”
容央蹙着眉,往院外瞧了一会儿,想着或许是府上有什么事把人绊住了,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至又过一日,侯府里传来一个消息
褚蕙被吴氏押去广聚轩相亲之后,竟然彻底地……人间蒸发了!
容央大震,惊急之下,便欲前往侯府查探清楚,褚恒终于领着褚睿匆匆而来,彼此在廊中相遇。褚恒拦住容央道:“嫂嫂留步!”
容央驻足道:“蕙蕙如何了?”
褚恒道:“还在找,不过已经排除了被人掳走的可能,照二伯母的推测,恐怕是因为逼婚的事,一气之下逃去参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