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巍然端坐着,淡声道:“好巧。”
褚怿应:“是,很巧。”
容央无视他语气里的戏谑,目光越过他往他身后看,“珠玉轩”三颗漆金小篆刻在牌匾上,映衬着其内飘来的丝竹声,真叫一个旖旎窈窕。
那双美目里凝着的寒气更重了,容央敛眸,道:“侯爷今日是要在这里赴宴吗?”
眼下正是金乌西坠,下值回家用膳的时候,褚怿骑着马不往官舍走,而是跑来这儿,什么用意不言而喻。冠以“赴宴”二字,都还算是给他体面了。
可是对方显然不大领情:“设宴。”
设宴
容央心头一冷,掀眼。
褚怿一条胳膊搭在车窗外,头低下来,暗影里的双眸黢黑深邃,似笑非笑。容央火气直往上蹿,忍着道:“哦,那可还有虚席?我累了,不想回家了。”
褚怿了然地点头,做了个手势:“请。”
容央果然下车。
百顺在一边看得目定口呆,瞧瞧时辰,估计着方悫也快到了,便欲上前提醒一下,突然给人揪住耳朵。
“唉哟!”百顺扭头,对着来人求饶道,“姑奶奶……”
荼白哼一声松开他,低声训斥:“叫你看着驸马爷,你就是这样看的吗!”
百顺来不及解释,荼白狠狠瞪他一眼,跟上容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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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轩二楼尽头的一间雅间内,熏香缭绕,纱幔飘曳。一看就令人骨头发软的美人榻前摆着古筝一具、箜篌一架。窗前的翘头小案上则摆放着做工考究、纹饰繁复的错金博山炉,袅袅云烟正从那镂空里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