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愕然, 眼里写满不信。
褚怿正色:“他对布防图走漏一事并不知情。”
贺平远固然嚣张, 但并非奸猾之辈, 甚至于从为人来讲,他骨子里还是很有武臣的率直憨厚的,满意不满意,知情不知情,大都写在脸上,不会欺诈于人。
褚怿提及蓟州具体布防时, 贺平远那双醉眼里明显写着震愕,平复下去后,想到的可能也仅是他褚家派斥候前往刺探,以备党争。
这头脑及格局,不像是能叛国之人。
“赵慧妍呢?”褚怿蓦地发问,令容央愣了一愣。
水榭中的一幕幕重新掠过脑海,容央凝神道:“一个深居内宅的帝姬,也可以叛国吗?”
这并不仅仅质疑,也是在探寻、或是确定一种可能性。褚怿道:“有志者,事竟成。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容央眉心蹙拢,垂眸:“我问她在逃离大辽时可有跟耶律齐接触过,她说没有。如果是真的,那她一个内帏妇人,应该不会有勾结敌国的机会;如果是假的……”
车厢里蓦然沉寂,容央想着那一种可能性,胸腔里突然一刹窒息。
她承认赵慧妍的境遇的确很糟糕,也承认赵家、乃至整个皇宫、整个朝堂对她都并不公道,她能理解她的不甘,乃至怨恨,但如果这些不甘和怨恨变成了她叛国、卖国的理由……
她能理解,但,她绝对不能接受
“我会派人去人查耶律齐跟她的过往。”
沉默中,褚怿开口。容央抿紧唇没有回答,这一刻,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那里特别冷。
很快,手脚也开始冷起来。
褚怿重新把她拢在袖里的手握住,沉声:“查清楚,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