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床里的小郎君已在襁褓里酣然入梦,大的那个趴在床外,手里握着的拨浪鼓松松垮垮,俩眼皮耷拉着,也开始迷迷瞪瞪。
容央弯腰,把蜜糕握着的拨浪鼓小心地抽出来,便欲抱他去床上睡,身侧走来一人,浓重的黑影罩下。
褚怿先容央一步,把蜜糕打横抱入怀里。
容央抬头,夫妻二人的视线交汇在一片烛影中。
褚怿瞳仁深黑,跟容央对视一瞬后,放弃把蜜糕抱去床上的想法,改在摇床前的绣墩坐下。
容央也坐下。
两人看看摇床里小的那个,再看看怀抱里大的那个,很默契地、也很落寞地沉默着。
最后还是蜜糕嘤咛了声,似在他爹的大腿上睡得不大舒服,微蹙着眉重寻了个惬意的姿势。
容央探头过去,打破沉默:“他长得越来越像你了。”
刚生下来那会儿,小蜜糕生着一双灵动的大眼,任谁看都称像容央,但这两年,那双眉眼一日日地浓黑起来,鼻梁一点点地挺拔起来,嘴唇又小而薄,打侧面看去时,简直是褚怿的缩小版。
容央想,小时候的褚悦卿,大概便是这样罢。
只最多没这么顽皮罢了。
褚怿把蜜糕挣乱的衣领拢紧,大手抚过他鬓角,目光也停留在他脸上,道:“眼睛还是像你。”
容央目光认真,质疑道:“人家眼都闭了。”
褚怿嗯一声,淡道:“一样。”
又不是不知道她眼睛闭起来时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