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也是那样从容和镇静的神情,静得没什么生气。
“没事。”她淡淡开口,不知是在抚慰谁。
容央目光再次投入肃穆的灵堂里,声音发出来时十分艰涩:“……我去上柱香。”
褚蕙沉默,松开她。容央只身入堂。
忠义侯褚训膝下一共六子,而今,除却当年被文老太君撵出府门的褚四爷外,其余五个,都全部变成这一块块的灵位牌了。
施氏、谢氏、吴氏都是跪着的,文老太君没有跪,她拄着那根拄了几十年的鸠杖,又佝偻又坚毅地站在那里,等容央上完香后,低声道:“总有难打的仗,打完就好了。”
容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也是在安抚她,也是在变相地说“没事”,让她不必害怕。
眼眶骤然就红了,容央转开脸,极力压下那股悲酸。
不能哭的,不应该哭的,可是眼前的一幕幕这样的清晰,这样的残酷。
文老太君交握在鸠杖上的手微动,下一刻,来到容央跟前。
容央忙要别开脸,文老太君已伸手过来,揩去了她眼角的泪。
“没有我褚家守不住的城,打不赢的仗。殿下要信老身,信你的驸马。”
天幕苍白,堂外大雪一样的白幡飘舞,文老太君深陷在眼窝里的双眼浑浊又坚定。
容央扬起脸庞不再让眼泪夺眶,深吸一气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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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忠义侯府,李业思送来一份急报,容央心脏本能地一揪。李业思看出她的慌张,低声道:“是恭穆帝姬和耶律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