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还不够,他那不可一世的侄儿,也给一道圣诏打成战犯,押入了囚车里。
再往后,更是触目惊心。
明昭送他出门时,大概不会想到,他这杆系着红绸的长枪,最后会刺向帝王的禁军吧。
天幕破晓,蓊蓊群山被晨晖照亮,褚晏望着山那头,沉默下去。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位皮肤黝黑、身形瘦长的青年将领走过来,道:“官家那边已经安置妥当,圣诏也已由我们的人发去各州,四爷和侯爷可以动身了。”
这青年名叫许徹,褚家旧部,三年前,受枢密院调动前往泰州担任团练使一职。泰州□□时,褚晏恰巧经过,当时就想着许徹这里怕是打破僵局的唯一突破口,提着长枪策马而去,没成想,一进门,他那“畏罪潜逃”的侄儿已在座上坐着了。
收敛心神,褚晏点头,道:“到陈留后,朝臣关一处,官家跟后妃关一处,不要混一块。”
一混,那帮人又唧唧歪歪。
许徹应是,褚晏看向褚怿:“还有什么吩咐?”
褚怿把红缨枪擦干净,走过来,道:“官家单独关一处。”
褚晏不由失笑:“这么严格?总归是你亲亲的岳父。”
闹成这场面,本就很不好收拾了,再往狠里整,只怕最后大团圆时,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褚怿淡声:“龙体有恙,本就该静养的。”
褚晏哑然,认真盯他一眼,竖了个大拇指。
许徹在旁边忍着笑,静了会儿,道:“卑职……还有个提议。”
二人看过去。树下清光缕缕,许徹眸光澄澈坚定,道:“把泰州军番号改为褚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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