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循挑起眉毛:“这个就得问我父亲了。”
英国公听了忙道:“陛下所言不错,臣的长子数月前便已经成亲。”
“结亲的是哪家?”
“秉陛下,是左都御史沈同柏之女。”
皇帝沉吟了片刻:“他家里,门风算是正的了,你这个亲家找的也不错。”
邵震虞悄悄松了口气,谨慎的答道:“臣代沈氏多谢陛下赞赏。”
皇帝点点头,然后又冷不丁问道:“我记得你家里的次子,去年过了乡试,可是缘何未参加春闱?”
邵震虞这才扎扎实实的吃了一惊——邵揆也就罢了,那是英国公世子,还是贵妃的胞兄,皇帝有所留意也是常事,但是绍辉名不见经传,又是庶出,远不如长子有分量,怎么皇帝连他的事也知道的这样清楚?”
他对这个儿子也不太上心,顿了一下才在脑中翻出了他的事情,恭敬的答道:“这孩子年纪轻些,书院里的先生们看了他写的文章,觉得得中的希望渺茫,就算有侥幸,也会落入三甲之末,还不如再等三年,以求稳妥,他也自知学艺不精,便依从了先生们的话。”
皇帝对邵循道:“我就说了,你这哥哥年纪不大,人却极稳重,他这个时候应当是最意气风发的,巴不得一飞冲天,难为竟还能听得进劝,这样的年纪却有这样的耐性,有时候比才华文采更加难得。”
邵循将一筷子鱼肉夹到皇帝碗中,好笑道:“您就见了一面,哪里就知道这么多了,这天底下为了求稳一拖三年六年的还少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的哥哥,跟旁人怎么能一样。”
邵震虞给皇帝倒酒的手是稳的,但是心却一点也不稳,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试探的问道:“陛下可是曾见过绍辉?”
皇帝还没说话,就被邵循在桌子底下捏了一下,他顿了顿,掐头去尾道:“不过偶遇过一次,邵卿不必担忧,他对答还算得体,并不曾失礼。”
邵震虞轻呼出一口气:“臣惶恐,那孩子竟然从未提起。”
邵循看了看父亲,向着皇帝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