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未看清旗号,只是听到打雷的声音。”
嘶~
氏叔琮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杨崇本追来了?
有可能。
“马上点兵,把中部城拿回来。”
从洛交到坊州的中部城,近七十里的路程。
洛交城东洛水缓缓向南,而中部城就在洛水下游的七十里处。
一路疾驰,氏叔琮的一万五千骑兵风驰电掣,沿着洛水南下。
“节帅,前方进入洛水与华池水的夹角地,是否过河,以策安全。”
手下都将提醒氏叔琮,两边都是河,咱们夹在中间不安全。
“再进十里过河。”
“是。”
越往前跑,两边河水离得越近,从相距三十里,到现在不到十里。
虽说水草干枯,浅水区已经结冰,水流变小了,可毕竟还有十几米的宽度,要是被围在里面就麻烦了。
“报,节帅,我们已过三川县。”
“传令,准备过河。”
于是队伍减缓了马速,由前哨查探华池水的深浅。
一个时辰之后,选定了渡河的地点,此地河宽十几米,潜流及股。
前锋砍伐树木,架桥渡河。
忙活了三个时辰,总算是搭建了简易桥梁,后勤马车也试着过河,众人还帮着推车。
见已有三千人马到了对岸,又撒出了哨探,氏叔琮这才放心,和亲兵部曲也趟过了小河。
“抓紧时间,过河后找适宜之地扎营。”
就在华池水把万五骑兵一分为二之时。
从三川县的方向涌来了黑压压的大军。
“报节帅,三川方向有敌军。”
“报,两河之间被包围了。”
“什么?”
这会儿的氏叔琮懵了。
三川什么时候陷落了?
怎么没人发现?
他哪里知道,三川县的县令跟坊州刺史是表兄弟,见自家兄弟投了朝廷,还有啥说的?现在的朝廷还占着大义的名分,是正统的统治者,谁不想当朝廷的官啊?
就这样,李裕的三万大军连夜偷偷进驻了三川县城,县城外松内紧,只许进不许出。
因此,他们进驻的消息就被隐瞒下来。
李裕眼瞅着大队的骑兵在两条河道中间疾驰而过,心中暗喜。
他笃定氏叔琮一定要在下游不远处过河,因此把手里的三万大军进行了分配。
两万大军在氏叔琮骑兵走后,跨过华池水,在后面偷偷尾随。
剩下的一万军兵,则沿着华池水的西侧悄悄跟进。
就这样,在氏叔琮过河三分之一后,就发起了冲锋。
一时之间,华池水两岸鸡飞狗跳。
已经过河的三千骑兵迅速上马,准备殊死抵抗。
氏叔琮被亲兵部曲围在中间。
而还未过河的骑兵就有点乱套。
有的都将着急忙慌的组织人马抵抗,有的都将想趁敌人还未到先过河再说。
氏叔琮想过河去指挥,可亲兵哪里敢让他再过河啊。
在两河中间的两万荆襄步兵,迈着整齐严谨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骑兵逼近。
都将们被逼无奈,只得上马向步兵阵发动冲锋。
前面的排攒手寒光如林,长枪如刺猬般的挺立着。
万余骑兵发动了拼死的冲锋。
砰砰砰~~~
几十个黑点划过天际,砸进了冲锋的马群中。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每一声炸响,就如从地狱深处发出的招魂令,又如从天而降的天外劫雷,炸的人体横飞,马匹乱窜。
原本笔直冲锋的战马,在雷声的惊吓之下,都自动拐了弯,有向两边的河道里跑的,有直接调转马头往回跑的。
一时之间,冲锋的势头大乱。
“步射!”
一声口令,如雨般的箭雨从天而降,间杂着劫雷炸响。
惨嚎和马嘶成了主旋律。
三轮步射之后。
排攒手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