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梯队,就是强行脱离接触的辰州宋邺和溆州师昌益的水军。
第三梯队则是一锅烩的朗州雷彦恭、部分澧州败兵和趁势横推的荆南水军。
雷彦恭的水军战船现在是倒着走,很多战船灌进了大量的江水,有倾覆的危险。
还有些小船已经侧翻倒扣在了江面上,被荆南战船硬推着往下游跑。
离荆南战船较近的蛮舰已经空无一人,火焰升腾,燃烧的噼啪炸响。
有的蛮舰上挂着引火船,这回倒真的引火了。
轰然炸响,烈焰蒸空。
时间越长,火焰蔓延的船只越多。
蛮兵不得不往后跑。
眼看就到雷彦恭的旗舰了。
此时雷彦恭也红眼了。
现在他哪里还有惦记江陵的心思,能活着回去就算幸运了。
“转帆转舵,撤,撤。”
周围的蛮舰早就有心逃命了,只是惧于雷彦恭的淫威,不敢自作主张。如今见有此令,那还客气啥,也不管现在掉头会不会翻船,都强行调转船头逃跑。
这下可就乱套了。
有转的急的,直接倾覆,被上游的大船压入水底,船上蛮兵葬身鱼腹。
有的虽然转帆转舵了,可是已经无济于事,战船还是倒着往下走,根本就调转不了。
雷彦恭的旗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与那堆垃圾脱离了接触,相距几十丈,跑在前面,后面则是哭爹喊娘的其他各种状态的蛮船。
大火都烧屁股了,追兵近在咫尺,谁不怕?
雷彦恭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脸上的刺青一抖一抖的,披肩长发随风而动。
此时他的狼狈状比两年前更甚!
完了,完了,全完了。
先不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荆南水军,就是这些蛮兵,对自己恐怕也不服了。
看看在自己前面跑的欢实的宋邺和师昌益,他们俩的帅旗格外的刺眼。
向瓌就不说了,现在生死不知,他的澧州算是完了。
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辰州的宋邺,溆州的师昌益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实力大损,他俩必有吞并之心。
哎呀,天下之大,哪里有我容身之地!
想自己老爹活着的时候,在大湖两岸,荆南之地,叱咤风云,往来无阻。
再看看现在的自己,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啊!
路过沦水的入江口,他们谁都不敢再进这条水道。
当初来的时候,可以慢悠悠的沿河挺进,如今是逃命啊,还是在大江里保险。
“继续追!”
赵承规正杀的兴起,有军兵来报,马上要到石首了。
要知道,此处正是荆江的九十度转弯处,四周悬崖峭壁,有石首山矗立在江边。在这石首山的上游十里处,有一江心沙洲,此处江水左右分流。
沙洲地势险要,设有水寨,有两千荆南水军驻守。
此处荆南水军,早就发现从上游而来的战船,看旗号是湖南马殷的水军。
他们知道有雷彦恭的蛮兵攻打公安,已经备战了,可却不知道湖南的水军也参战了。
岳州就在石首的下游,只要这些战船顺流而下,就能到达岳州。
荆襄援军可是要闯岳州的,如果让这股水军去了岳州,那援军可就危险了。
“拉起横江铁索!”
沙洲居于江心,左右水道狭窄,铁索是现成的,只是平时沉入江底,战时才会拉起。
军兵们在沙洲水寨搬动绞盘,嘎吱嘎吱的绞盘拉动沉重的铁索,哗楞楞直响,再看水中,犹如巨龙出水,狂蟒翻身。
左右两侧的铁索都横在江中。
投石车备好了石块,就等敌军到来。
天已过午,忙于逃命的各梯队水军都没吃饭,激战了半晌,饥饿难耐。
可看看自己屁股后面紧追不放的烈焰,逃命要紧。
“报将军,前方有水寨,江面有铁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