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传来冰凉触感,徐以年忽然清醒了过来,他往后靠了靠,对着面前这双情绪涌动暗紫『色』眼睛,嗓音略微沙哑道:“……那么,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话音落下,郁槐逐渐眯起眼,徐以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像是狮爪下猎物。
在郁槐凑过来时,徐以年更是神经紧绷,险些漏电。出乎意料,对方只克制地嘬了一下他唇瓣,唯有略显凶狠道体现出他并非表现得那么冷静。
“是不早了,”郁槐放开他,将他睡衣拉好,“睡觉吧。”
徐以年点点头,还没能刚才氛围中立即缓过神,红着耳朵床上下来:“我去给你找一下衣服,应该有大一些t恤。盥洗台下面有新洗漱用品。”
“好啊。”相比起他,郁槐就要适应得多,甚至在徐以年下床时拍了拍他屁股。徐以年没想到他还有闲心耍流氓,得拽过枕头,准确无误砸在郁槐脸上。
洗漱过后,两人重新躺在床上。徐以年原本十分困倦,被郁槐这么一搅合,前酝酿好睡意『荡』然无存。
黑暗中一切细微动静都被放大,阳台上偶尔传来风声,身边人呼吸逐渐愈发平缓。郁槐似乎快睡着了。
想着郁槐这些天在除妖局应该都不曾好好休息,徐以年不想打扰他,悄悄翻了个身。他还想动一动腿,耳边忽然传来枕头摩挲声响,郁槐侧过身来,伸出手,将他连人带被抱住。
徐以年眨了眨眼睛,小声问:“你没睡着?”
郁槐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声音低低:“你怎么了,一直动来动去。”
因为倦意,他说话时带着一点儿鼻音。徐以年实实道:“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聊聊天?”
“大晚上不睡觉,让我给你陪聊?”郁槐手臂收紧了些,懒洋洋地问,“想聊么,板。”
“我想想……哎,我都没怎么听过你爸爸事情,你能说说吗?”
“我爸?我都不记得他长么样了。”郁槐回忆了一会儿,慢吞吞道,“听我妈说,他和我长得挺像。对了,他跟你一样是白昼命。”
“哇。”徐以年非常捧场。
郁槐被他逗笑,戳了一下他额头:“那个时候妖界还没这么平稳,不同种族妖怪相互厮杀是常有事,他为了救我妈妈,掉进了死冥河里。我那时还没记事,南栀说我妈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走出来。”
郁槐看着徐以年闪烁眼睛,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与人类和平共处最开始是我爸构想,他走后,我妈妈做了鬼族家主,接过他未完成事业,才促成了后来和平共处条例。”
徐以年依稀记得,鬼族家主之位最初并不属于宣檀,而是属于郁槐父亲。妖族以实为尊,如此说来,郁父实甚至在宣檀之上。
徐以年忍不住问:“他那么厉害,掉进那条河里也没么办法吗?”
郁槐声音很轻,却非常肯定:“那是死灵待地方,无论多强大,都不可能活下来。”
徐以年低应了一声,慢慢将头靠在郁槐肩膀上,依偎着他汲取温暖。
房间内一时静默无言,过了半晌,徐以年闷声问:“你明天还要去除妖总局吗?”
“和鬼族有关事情已经结束了,再待在除妖局也没么用。”郁槐顿了顿,“正好,自由港开放日快到了,我必须回去一段时间。”
徐以年想起在埋骨场时,郁槐也提到过这个日:每年自由港都有一天时间取消门栏,对外开放,在此期间只需持有咒珠能进入自由港。尽管传送咒珠在市面上价值千金,相较于平日进出自由港实要求,开放日已经算是最容易进入自由港时候。不少妖族会想办法弄到咒珠前来游玩,开放日被戏称为妖族新年。
最近发生事情一件接一件,没想到开放日就要到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徐以年主动说完,想起那只头到尾不曾『露』面鬼族,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么时候才能有另一个凶手线索……”
“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短时间内查不出来也是正常。”郁槐眸光透着冷意,伸手揽住徐以年肩膀,将人抱进怀中。
“按照唐斐最后说法,那个人迟早会出现。不急这一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