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城来的时候,姜雍容没有查觉,她正忙着不让年年往香案底下的角落里钻,“那里头灰尘大,回头定要呛得咳嗽,咳嗽了就要喝药,年年要喝药吗?”
“阿容,你带孩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姜安城道。
姜雍容这才发现兄长来了。
无论任何时候,看到兄长就是一件让人很安心很舒服的事,但不知怎地,姜雍容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收缩了一下。
“年年,母后的后冠上有很多珠子,你要不要?”姜雍容问。
年年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当即便开开心心地由姜雍容抱回房中。
姜雍容将后冠找出来给他玩。
姜安城叹道:“这只怕是下场最凄惨的一顶后冠了。”
“倒不是。德宗陛下的第一任皇后用后冠上的红缨勒死了自己,那才是最凄惨的。”
姜安城:“……”
年年玩得专心致志,姜雍容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口里问道:“父亲还好么?”
“没有大碍,不过略咳嗽几声,依我看,父亲主要是气的。”姜安城叹了口气,“陛下是天天换着花儿跟臣工们闹,真是不让人消停。”
风长天封后的圣旨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强烈抵制,保皇派和姜家在这件事情上站成了一线。
但这只是暂时的。
当柴火架得越高的时候,就是点火的时候。
她清楚地知道,父亲在等,他在等风长天到底能为立后的事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