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教过她的老师都赞不绝口,因为只要她眼睛能看到的,她的身体就会。任何动作只要演示一遍,她便能做到十之六七,再练上几天,便能圆熟。
花车上的舞蹈轻盈欲举,女伎的脚尖可以在金盆上立起,旋转如意,整个人仿佛随时能踏着风离去。
姜雍容感觉到身体蠢蠢欲动,想要完成眼睛所看到的动作,讶然地发现,她想跳舞。
尽情地舒展身体,让身体的每一起伏,都吻合曲调的节拍。乐声仿佛是一双翅膀,能带着人飞向平时不可抵达的高处。
想跳舞。
想飞翔。
想自由。
彻底的、毫无挂碍的自由。
但是不能。
这里可是京城。
那些高楼后的栏杆旁、弦窗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认得她。
于是她轻轻让心中的渴望平息,就像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那样,安静地祥和地看着花车驶远。
“走,去政元楼抢灯喽!”
百姓们对于灯节的每一处耍头十分稔熟,这边看完,一窝蜂往政元楼方向去。
风长天瞧了瞧密密麻麻的人群,微微一弯腰,就打算上手抱起姜雍容走捷径。姜雍容止住他:“我不想上房顶。”
风长天眼睛忽地一亮:“雍容,要不要喝点酒?喝了酒你就不怕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