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地痞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要逃跑也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这女孩子充作人质,伺机脱身。
然而他一伸手,抓了个空。
姜雍容早已悄悄地、轻轻地、无声地挪开几步,待他一动手,她拔腿便跑。
她从来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下面街头的灯光也从来都没有那么明亮过。
“啊啊啊啊!”
身后很快传来了惨叫声,随后又很快变成了和之前那位同款的哀嚎。
姜雍容停下脚步,转身。
檐下的灯笼发出微光,但黑暗太过浓重了,这点光照出来都是雾蒙蒙的。巷子里的三个人好像三道剪影,两道躺地上,一道站着,站着那道瘦瘦长长的,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姜雍容后退一步,觉得他脑子好像不大行。
“妈的,不就是五坛酒么?怎么还能醉人?”那少年咕哝着,向她扬了扬手,“哎,问你个事儿。”
姜雍容下意识又后退一步。她明白了一个真理——这种陋巷不是她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可能是危险。
但不管怎么说,这人好歹是救了她,她身为姜家嫡女,自幼承训,不能连这点好歹都不知道。
而且她之前的表现太过糟糕,自己都对自己相当不满意。这会儿凝神微微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端庄道:“恩公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这个姑娘说话这么文绉绉,忍不住再晃了晃脑袋,可白天在北里喝的酒像是全灌进了脑子里,整颗脑袋晕晕荡荡,一晃都能听见水声。
“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京城是不是有个西山?”
姜雍容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