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天折了一枝梅花,选出开得最好的一朵,簪在姜雍容的发间,然后端详一下,满意地笑了。
“让他放马过来吧。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反正这一回,谁也挡不住新法了。”
姜家,姜原的书房。
姜家家主大人的书房坐落在姜家花园最中心的位置,四面环水,池塘里的残荷已尽,水面上结着厚冰,在檐下一排灯笼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片寒光。
书房极大,坐满了人。
每一个有资格进入这间书房的,皆是姜家一派的心腹。
每个人都是一身官服,因为宫宴一结束,他们就立即往这里赶来。
上一次这间书房像今天这样坐满人的时候,是在那年先帝启用傅知年推行新法之时。
而今天,这些人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坐在这里。
“北疆推行了新法,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姜原的声音不带一丝怒气,只是凉丝丝的没有一丝温度。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还能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北疆都护邬世南是姜雍容一手提拔上来的,姜家派系所有在北疆的官员都默认邬世南是姜家的人,对邬世南俯首贴耳,惟命是从。
就算有个别不听话的,邬世南也有法子堵住他们的嘴。
再加上后来林鸣因救驾之功成了吏部侍郎,主管各地外派官员的考核与调动,数月之间已经换下了一大批地方官员,但因为换的都是七品以下的小官,而当朝大佬们的习惯,只有五品上才能勉强称作为“官”,五品下充其量就是个打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