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儿?”俞婉问。
“往前。”燕九朝道。
一个看着方向,一个推着轮椅,有夜风徐徐吹来,捎来一丝栀子花的香气。
“到了。”燕九朝提醒说。
俞婉停了下来,绕过轮椅,缓缓推开房门,自打他不良于行后,各房的门槛上都上了木板,俞婉推着他走了进去。
屋内点着长明灯,灯光不算敞亮,却也并不微弱昏黄,有一种厚重古朴令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是我父王的牌位。”燕九朝拉过她的手,指了指案桌的方向说,随后燕九朝艰难地站起身来,将红绸的一端递给她。
二人转向门口。
一拜天地。
再转向牌位。
二拜高堂。
二人面向了对方,抓着同一根红绸,深深地拜了下去。
从今往后,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夫。
俞婉牵了他的手,他掌心薄汗淋漓,可见已撑到极限了,她扶着几乎脱力的他坐回轮椅上,推着他回了婚房。
龙凤香烛燃了过半,烛泪一颗颗流下来,如鲜红的处子血。
他揭了她的盖头,盈盈烛光中,二人喝了合卺酒。
俞婉的脸颊绯红一片,不知是酒醉……还是心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