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药膏我该怎么处置?”常海头一回有点犹豫。
若是扔了吧,有点可惜,他也怕主子瞧见俞桃那张脸上青肿许久不退,到时候万一怜惜美人儿,迁怒可怎么办呢?
可若是给了俞桃,别的不说,但凡主子恼羞成怒,他就少不了一顿棍子,这还真是把聪明人常海给为难住了。
常翰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愣愣道:“给俞桃姑娘呗。”
常海问:“那俞桃问这药膏子怎么来的呢?”
常翰说:“就说是主子爷赏的啊,你还想占主子爷的功劳?”
常海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踢自家弟弟一脚:“你借我的胆子吗?你没听主子说再不许叫他看见?若主子是让我扔了呢?万一俞桃姑娘谢恩,给主子……谢恼了呢?”
许是怕叫武宁候听见,最后几个字常海缩头缩脑声音放得特别低。
常翰不解:“东西在俞桃姑娘那里,本来主子爷就看不见。若是要扔,主子为啥不自己扔?再说主子不是一直教咱们物尽其用吗?俞桃姑娘要在书房伺候,早点让她脸上好起来,主子看着也顺眼。”
常海:“……”听着好特么有道理,他弟弟是什么时候这么能胡咧咧的?
可话又说回来,傻人自有傻人的道理,这解释也没毛病,总归到时候美人无暇,主子瞧着顺心,许是不会生气呢?
第二天一大早,俞桃虽然没睡好,还是勉强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端着铜盆去芷秋屋里伺候。
一进门俞桃就瞧见芷秋恨恨瞪着她,用一双……红肿不堪的眸子,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哭了一夜。
“滚出去!别指望能看我的笑话!我没能伺候,你一个破了相的丫鬟就能伺候吗?”芷秋将枕头朝着俞桃这边甩过来,哑着嗓子低喝。
俞桃赶紧避开,有条不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拧了温帕子递过去,嗓音软得叫人提不起火气来:“侯爷既然叫姐姐进墨宁院,定是要姐姐伺候的,只是主子的心思咱们当下人的也无从猜测,我可不敢看姐姐笑话,姐姐先擦擦脸可好?”
芷秋想将帕子扔掉:“不用你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