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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眉盈呼呼大睡,他也不走了,床沿坐下。

服侍的两个婆子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急忙退了出去。

薛眉盈又睡了一个多时辰,午后方醒了来。

谢正则殷勤地服侍她盥漱,又服侍她吃饭,担心道:“怎就这么渴睡,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好。”

“能不渴睡吗?哄了雪蟹一晚上。”薛眉盈蹙起秀致的眉头。

雪蟹这些日子不知怎的,白天昏睡,夜里精神抖擞活跃得不行,府里各处乱闯,还非要眉盈抱着它闯,要抱着也算了,还得哄,一路走一路夸它,陈词滥调还不行,得新鲜词儿,别出心裁情真意切地夸。

薛眉盈被整得心力交瘁。

许是想媳妇儿了,谢正则设身处地,觉得自己了解了,才想借此提话儿勾引薛眉盈,忽想起雪蟹被徐氏和薛长临带去阉割过的,恨起做善狗净猫勾当的人来。

知道了就得想办法让雪蟹改变晨昏颠倒的习惯,可不能给它再闹薛眉盈下去。

谢正则找雪蟹,雪蟹以往都在猫窝里睡着,再不然就是爬薛眉盈的床,像人睡觉那样平躺着,袒露肚皮,毫不设防的放松模样,这会儿却睡院门边,身体蜷曲成一团,头靠在前脚上,机警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怎么会这样?这几天有人打它了?”谢正则问,又惊又怒。

“没有啊。”薛眉盈茫然。

自动回避的两个婆子听得说话吓得急忙现身:“没人打它,奴婢们哪敢打它。”

说着,为了自证清白,还伸手挠了挠雪蟹后背。

雪蟹抬抬眼皮,矜持地乜了两个婆子一眼,又合上眼睛。

谢正则释疑。

雪蟹记仇着,婆子若打过它,肯定没这么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