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他趁虚而入,他居心叵测。
陈原身体一僵,随后也慢慢地伸出两只手将他环抱。
长时间在高压环境下工作的陈原,还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紧绷着生活,这会儿扯着他的弦骤然断裂,猝不及防的精神崩溃对长时间麻木的他来说威力犹如海啸。
有些事他想破脑壳都想不出答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要半夜三更地幻想这世界上有人爱他。
这是人生低谷中朝他伸过来的一只手,手腕上同样系着一根红色的断线。同病相怜之人只能互相舔舐。陈原求之不得,此时他已经无法去思考明天会怎样,他只求今晚能够好过。
眼泪很咸。唐舟垂着眼皮,发现对方没有拒绝自己的试探以后,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地亲吻他,吻得他喘不过气,脸色通红,眼泪却仍然流个不停。
这股苦涩的悲伤一股脑儿地冲出陈原的眼眶,好像要把他从记事起就遭受的委屈发泄干净。做什么都行,无论是喝酒、抽烟,还是做爱,他想要做点什么,一点能让他精神振奋的兴奋剂,而不是生活这剂药效永远不足的吗啡。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陈原忍不住闭上双眼。其实这会儿还有体面的余地,可是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累。唐舟耐心地吻掉他的眼泪,捏着他的肩头,与他拥抱、接吻,这是一种失真又失重的感觉。
唐舟褪去他的衣服,以及皮带。陈原两只手捂住眼,喘气声逐渐急促,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硬……
“陈原,不用把脸挡住,我不会看的。”
这是唐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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