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
[你还说戒掉止疼药就可以亲你。]
昨夜的细节开始无比鲜活地在脑海里跳动起来,撞得陈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手扶额,心想自己的确答应了他,可是床上说的话,没有必要那么较真吧?
再说了,那种情况之下,他也不好说不。
唐舟继续打字道,[我一个人戒不掉。]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自己成立两人互助会吗?陈原盘起腿,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盯着这条信息沉思片刻,发现自己好像就是很难对唐舟说不,更何况他也不希望自己在唐舟心目中的形象是酒鬼。
于是他说,[好,不喝了。]
坐在唐舟对面的同事发现他脸上突然隐隐浮现出笑意,心想这人分心分得也太明显了。大家很少见到唐舟笑——客气又礼貌的、独属于同事之间的笑并不算数。哼,看来发信息的不是老婆就是女朋友。
唐舟收起手机,同事被他尖锐的眼神一扫,赶紧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脸颊莫名有些发热,好像自己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然而将近二十小时没有服用任何药物的唐舟,就算头疼暂且没有复发,一系列的戒断反应也接踵而至。
从公司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出汗出得厉害,脚步也不太稳,原本笔直的斑马线变得弯弯曲曲,好似老旧发廊前的螺旋灯管。
就连陈原也发现了端倪,唐舟明显食欲不振,话也比以往少了许多。
“你还好吗?”他问。
唐舟没有作答,其实他并没有听到陈原的声音。他一手撑着太阳穴,眉心紧锁,随便挑了根菜叶子放到碗中,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陈原看到他突然放下碗筷,从桌边站起,径直走到厨房的药柜跟前。
“喂……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