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接了个朋友的电话。”校友看了眼手表,快步朝他走过来,“咖啡好了吗?”
陈原连第一段话的项目介绍都没看完,就匆匆将手机锁屏,收进口袋里,喃喃道:“我没注意听,不知道叫没叫我们的名字,应该好了吧?我去看看,应该好了……”
周一早晨八点半的新鲜黑咖啡预示着新的工作周的到来,他们拿过吧台上略微发烫的咖啡杯,一前一后的朝电梯走去。校友自顾自地谈论起自己新接的项目,陈原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这会儿他想到了唐舟,于是那个缥缈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又被他压了回去,狠狠踩回土壤里,好像它从来就不该出现,不该生根发芽。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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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没有新电影上映,周五晚上加完班后,陈原和唐舟的娱乐活动就变成了吃宵夜,他们有时选一家烧烤摊坐下、有时分一份冰淇淋,一路走走停停。街上多是年轻的学生,穿着运动短裤和球鞋,黑色的书包就搁在脚边,吃得满头大汗了,就将短袖捋到肩头,露出浑圆的肱二头肌。
串串店的老板娘两手各捏住桌布的一角,手腕灵活地翻转一百八十度,一眨眼就将上一桌客人吃剩的残渣和塑料餐具裹进一次性的桌布中。她趿拉着拖鞋,将裹成饺子状的桌布甩进一旁的铁皮垃圾箱里,然后从围裙前的口袋里摸出两份菜单,一边招呼两人坐下。
“喝点什么咯?”老板娘一手撑在桌上。
“来两瓶啤酒吧。”陈原说。
老板娘将菜单放到两人面前,转身从冰柜里拿出两瓶啤酒,麻利地摸过一旁的瓶起子。
墨绿色的瓶盖落在她脚边转了半个圈,接着被她一脚踢到角落去了。
陈原拿过一瓶啤酒握在手中,将另一瓶推到唐舟跟前,握着半截铅笔头在菜单上勾画起来。
“我好久没见周周了,他是不是要考期末了?”
“对。”
“你后来有给他找新的家教老师吗?”
“找了几个,他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