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佐弹开他的手:“你没瞎,要瞎也是我们一起瞎了。”
岑莳在水里追了她半天,突然就领悟过来一旦她克服心理恐惧,他是不可能追上她的,在水里,这是她的主场。
他干脆也不追了,就靠在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等着猎物自己上钩。
果不其然,没一会苏一灿没看见他,自己又探了出来朝岸边走,岑莳便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向她靠近,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苏一灿忽然转头,紧接着身体往另一边倒去,岑莳已经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脚踝,本以为她这次逃不掉了,然而下一秒苏一灿的身体在水下突然弓了起来,一个标准的体前屈,双手抱住膝盖身体变成了个球形,猛然发力挣脱了岑莳,柔韧度极高地在水中倒立向前越步直接游出好几米远。
岑莳怔怔地看着她流畅的身形,仿若根本捉不住的鱼儿,灵活得让人难以置信。
她从水下探出身的刹那,大片水流顺着她的头顶落下,像熠熠生辉的光束,黑色的泳衣除了几道白色边没有多余的图案,却紧致贴合着她曼妙的曲线,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从她瞳孔中迸发出来,美得让岑莳瞬间敛住呼吸。
赵琦他们也从远处走了过来,苏一灿先上去进了更衣间,等她再次出来时候,岑莳带着四个大男孩已经等在外面了。
赵琦排了半天的队,见苏一灿终于出来了,把手上最大的递给她,她摆了下手说:“不要。”
赵琦硬塞给她:“拿着吧,教练说我们都有,你也得有,给你买了个最大的。”
“……”
苏一灿无语地看着另外几个人拿着一团,就她的是个娃娃头造型的,顿时满头黑线望向岑莳,他坐在人群外面的石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表情还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赵琦直喊肚子饿,说要先去搞顿好的吃一吃,岑莳便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苏一灿面前接过她的包甩在肩头,苏一灿咬了一嘴粘在唇上,有些恼火地说:“我还是小女孩吗?给他们买就算了,给我这个干嘛?”
岑莳垂眸盯着她,背着光的时候他的瞳孔颜色深了些,看人更加深邃,苏一灿见他盯着自己看不禁问了句:“你看什么?”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她洗完澡出来的,皮肤从底子泛出的红,长发落在了肩上,轮廓温柔了许多,离了水的她就像鱼儿上了岸,跑不了了,乖乖站在他面前,嘴上挂着糖丝,看着挺甜的,他没吃过这玩意,好奇,俯下身舌尖扫过她的唇瓣轻轻吮了下,又软又甜,满足地转身走开。
丢下句:“吃到嘴上了,小女孩。”
苏一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头皮酥酥麻麻的,拿着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鼻间还是他的味道,干净的,清晰的,混合着淡淡的尼古丁烟草气息,她从来没觉得这个味道如此致命。
过去很多年里她一直在努力做个成熟懂事的女人,因为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位高权重,她无法停留在小女孩的状态任性耍赖,纵使一个人夜里对着清冷的宁市夜景,她也会懂事得不去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家?
可在岑莳面前,她好像真的变回了一个小女孩,他想尽办法带她来游泳,她不见了他会发了疯地找她,她耍他玩,他纵使生气也不忍心责备她,还给她买了。
她怔怔地望着岑莳的背影,心里的温度一点点变得滚烫,他已经若无其事地和赵琦他们说着话往外走,个子太高,刚才俯下身时挡住了所有目光,没人看见那一幕,纵使看见大概率也以为他咬了一口,只有苏一灿落在最后,热浪一阵阵地往脸上烧。
晚上他们找了家火锅店,小伙子们说来点啤酒,酒店就在旁边,喝完回去睡觉,苏一灿也喝了点。
自从和北中一战后,这些人犹如醍醐灌顶般,对于篮球这项竞技运动有了新的认知,这几天篮球队的人就跟走火入魔一样,开始研究各种比赛。
吃饭的时候自然话题也都围绕着篮球赛展开,问题不断,苏一灿一个人坐在角落,也喝了两三瓶,不时帮大家下下菜,或者自己去拿调料,比较安静,岑莳坐在她对面,偶尔她抬起头夹菜时视线和他碰上,他也喝了酒,靠在沙发里,脸上挂了几许意兴阑珊的味道,迷离的眼眸里挂着笑,她便像烫了眼一样赶紧移开目光拿酒喝。
虽然一整晚她都没怎么说话,可她的心里是畅快的,没人知道今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好像那沉睡已久的四肢百骸都被打开了一般畅快淋漓,就连她喝酒都变得爽快了许多,嘴角始终含笑听着他们说话。
到后来万向阳对她说了句:“苏老师怎么光喝酒不说话啊?”
她抬起头,岑莳也朝她看来,眼里的笑意攀上眉梢,苏一灿感觉脸颊发烫,用手撑着脸对他们说:“你们话太密,我插不上嘴。”
万向阳推搡着赵琦:“你就叭叭个不停。”
拿了一箱酒还剩几瓶,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又不愿退,说是干脆掰手腕,谁输了谁承包一瓶,不过是找了个由头想挑战下岑教练的臂力,赵琦早就跃跃欲试了,结果不到三秒岑莳问他:“准备好了吗?”
赵琦刚冒出个:“准……”
然后就直接被放倒了。
后面几个人几乎也差不多,岑莳半笑着说:“你们还是要加强力量举组合训练,锻炼肌肉发力速度和神经对肌肉的控制能力,不过打高中校队不需要强度太大,如果你们当中以后有人想走职业路子,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个人秘籍。”
赵琦早等不及了,凑过去问道:“什么秘籍?传给我,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