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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逝水难过了很久,也埋怨李重山不跟他说一声就走了。

但是几个月后,江逝水还是求了兄长很久,带他去一趟西北的军营。

他到的时候,大军正与西北戎狄结束了一场大战,营帐里弥漫着血腥气,百来个士兵排成一排,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串血淋淋的左耳。这是他们的战功,用来加官进爵的。

江逝水忍着难受走近,一眼就看见站在队伍里的李重山。他面上还沾着鲜血与沙土,江逝水撇下兄长,快步上前,搂住他的脖子。

怕吓着他,李重山直接把那串珍贵的耳朵往边上一丢,抹干净手,唤了一声:“小公子。”

在军营里只待了半天,兄长就把江逝水带走了。

他在营帐中睡午觉,一觉醒来,脑袋上的发带就不见了,只有李重山在榻边。

他摸着头发:“难道这里也有老鼠?”

“应该有吧。”

李重山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如今他剩下的最后一件宝贝。

也正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早已起了毛的发带。

月光疏疏落落地照在江逝水面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要走,却被李重山握着手腕捉回来。

李重山扣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头边,把他堵在自己与假山之间。李重山低头要碰碰他的唇角,被他扭头躲开了。

不知为何,江逝水却道:“你以后别拿政事当儿戏了。”

说完这话他就要走,李重山不肯松手,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不远处传来巡逻士兵说话的声音,李重山才悠悠地收回手。

甫一挣开,江逝水一挥衣袖,就匆匆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