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整个都埋进锦被里,深吸一口气。
困就睡罢,折腾自己算怎么回事,又不会伤到李重山分毫。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独自挣扎到了后半夜。最后他索性把被子扯过头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快把自己闷死时,他身边的人伸出手,把他盖过头顶的被子扯下来,很轻地捋了一下他的头发,像风拂过。
江逝水再醒来时,已经是日头高起的时候了。
李重山早已经离开,门外的容淳小声地问守在外面的人:“逝水哥哥还没醒?”
传来的是吴易的声音:“小公子晚上睡得迟,陛下先去和燕郎玩儿吧。”
顿了一会儿,容淳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江逝水难得地赖了一会儿床,睡足了才起来。老管家年纪大,江逝水没有让他跟过来,伺候的都是将军府的人,由吴易管着。
“将军还有些要事,一早就回京了。走时让我一定照顾好小公子,小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
“好。”江逝水顿了顿,忽然道,“吴易。”
“小公子请吩咐。”
江逝水端起茶盏,却不沾唇,只是一下一下地拨弄着瓷盖:“李重山是不是去处决叛贼了?”
吴易一噎,没敢开口。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这些年梅疏生不知怎么联系了一群的世家公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私下动作,给建威大将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李重山也派人暗中查探了好几年,前些日子刚刚全部查清。梅疏生作为头目,自然是死罪难逃。若不是顾忌着江逝水,李重山直接批了死刑就是,绝不会费尽周折,提起什么夏日避暑的旧例,把江逝水先从皇城支开。
江逝水见吴易躲闪,也不再为难他,他也不过是为李重山做事。
“我只是之前看到他批过的几封折子。”
他自己上的折子,他自己批复,还挺不错。
江逝水放下茶盏:“我去陛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