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边美名其曰监督工作，眼睛却一直在那张照片上面。

宋世清确实已经醒了，甚至可以坐起来，就是模样呆呆的，不知道望着窗外的什么，原本卷曲蓬松的头发都没了精神。

孟处安第一次体会到揪心的疼痛，他紧紧捏住了胸口的衣料，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逼得他直不起腰来。

他想快一点快一点到宋世清的身边去。

“妈妈！”

宋世清瞥见宋玉琇的瞬间，眼睛一亮，立马张开了手，可是随后想到什么，又瑟瑟地缩了回来。

宋玉琇看着他的动作，心脏抽疼，变成oga后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无法上战场。每日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时眼眶却湿润了。

她知道，现在的宋世清记忆里倒退，停留在了小时候，过去从未注意到的细节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内心的负罪感更重。

柳楠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宋世清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他的母亲，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呐呐地喊了声：“母亲。”

这样的细枝末节，更让她们意识到自己做家长的失败，一时喉间滚动艰难，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现在记忆里倒退在了几岁？”柳楠更先缓过神来，低声询问旁边的医生。

医生在旁边做着数据记录，回复道：“这个要问他自己。”

两个人看着宋世清，过去的错误真的呈现在了眼前，作为家长的自尊让她们难以面对，但是越过心理那道坎，沉痛地反思后，她们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对着宋世清挤出了笑。

“宋世清，你还记得自己几岁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宋玉琇觉得自己的称呼难免陌生，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儿子对话，反而像是在质问，尽管声线已经尽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