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会洗手,是我的手想和你的手在一起。”呼延锦并没有笑,仍然认真的搓着。
花荞看着他的脸,眼睛忽然模糊了:师兄是想说,如果被传染,他也要和她一起。
“景逸,你就是个傻子……”
呼延锦的字,只有花荞会叫,而且是她心里,充满着对他依恋的时候,这他知道。
“如果这真的是传染病,就更要让官府早做应对,否则不仅是这两家,整个村子,甚至整个南皮县、整个河间府都会被感染。”
呼延锦舀出一勺水,慢慢倒出一条水柱,让花荞把手冲洗干净,然后花荞再来帮他倒水洗手。两个人都不说话,可心里却满是爱与被爱的幸福。
外面的雷雨已经过去了,到处是大冲刷过的干净与清新。可天也黑了,他们并不打算走,明天还要找大夫来好好查查,只能找地方投宿。
“我不留你们了,这里只有我一个,家里又有丧事,没法接待你们。”
“你叫什么名字?你自己留在家里吃什么?”花荞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一下子家人全都没了,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我叫林小四,”丧服青年指指堆在墙边的一堆麻青菜说:“我看家里还有不少麻青,也有白米,我这两天就对付着吃点。”
这种麻青菜和别的白菜不同,它是长筒形的,颜色也比其他白菜颜色更深绿些。在京师漕河一带时有人种。
呼延锦点点头说:“我们明天会去找大夫,给张大娘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大夫?我妹妹、弟弟发病的时候,村里的巫医就已经来看过了,就是他说,我家这是遭了报应……”
林小四突然闭了嘴,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呼延锦扫了他一眼,也没有追问他,回头对阿瓜说:“村里没大夫,你明天拿我的名帖,到南皮县衙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