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是为你连养育我多年的父母亲都不顾,又与禽兽何异?”

若是为心爱之人,就可以舍弃亲人师长,这实在是,让人冷心。

“嘘,安静。”妲斐食指抵在他唇瓣上,她可不喜欢岳昭这般狡辩,这个在她这里没用。

她微微弯了唇瓣,“我知道你想说服我,让我心生愧疚,让我对你还留着情意。”

“可是你错了啊,岳昭。”

她歪了歪脑袋,殷红的唇瓣微启,轻声道:“不是说你爱我就要放弃一切。”

“是你爱我就要学会抗争。”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如此罢了。

“我抗争过。”岳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指,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我对卫鸢说我已有心爱之人,想让她放了我,取消陛下的赐婚,可她不愿放了我,百般手段也要我臣服于她。”

妲斐看着被他抓住的手手腕,轻笑一声,“是吗?”

她抽出手,极为缓慢道:“当今陛下纵然宠爱卫鸢这个公主,但却不是昏君。”

“当然,不可否认,他也是个父亲。”

“你若是在大殿上直接拒绝这桩赐婚,的确是会惹恼了他,但是不至于牵连你的父母亲和师长。”

因为一桩赐婚不成,天子大怒满门抄斩的,她还从未有见过,傻子也不会这么干,历史上最残忍的暴君也未曾比如,更别提安隆帝,并不是暴君。

她继续道:“科举考试是国之大事,一个尚且有些贤明的君主,不会因为一桩赐婚不成,就让一个状元废掉在一众无用朝臣里。”

“他会置一时之气,晾你一段时间,至于那段时间有多长,有谁知道呢,三两月?四五载?”

“你和卫鸢说,她喜欢你,如同卫鸢这般身份的女儿家,喜欢的总是要弄到手里。”

“你告诉她,有什么用呢?”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承认你在乎的只有权势,有那么难吗?”

“你只是害怕,恐惧你的前途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