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页

但是,这还真是难以形容。

沉寂了一会儿后,敖润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扭过头来直视着嬴惑,疑惑道:“那我呢?”

“什么你?”

似乎是想到了敖润想要问他什么,嬴惑心虚地回避着他的视线。

“你既然知道我在常白山,怎么没来找我?”

甚至还在天罚过去七百余年的今日,才机缘巧合地与他相识。

“啊这,”嬴惑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当时这事儿对我打击太大,我本身想找地儿散散心的,一散你看这,这不就不小心过去七百多年了么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说“我真不是故意的”的时候,还特意摆出了一副非常诚恳的表情,盯着敖润脸庞的双眼倒是丝毫不虚。但了解这家伙说的话向来不可全信的敖润,自然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他的“狡辩”打动。

见敖润神色如常,板着脸似乎很是严肃的样子,嬴惑显而易见有点慌了。

他承认,当初对敖润保护不力他有绝大多数的责任,即便敖广那么信任他,他还是因为自己的自大而被妖王朱翊寻得了可乘之机。后来又七百余年对自己故人的故族后代不闻不问,表现得还不如收养了敖润的来正棋敖润对他不感冒也是常理之中。

只是,他在得知敖润便是那颗龙蛋所孵化之子的时候,他起码没逃不是。后来祛除旱魃再怎么说,他也得立个头功。

好吧,这些似乎也不是什么足以拿来当谈资的大好事。

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七百余年?

“我——”嬴惑突然拉长了尾音,声音略微提高。

他们此时正身处地府之中,在最高的阎罗殿前,一眼望去周围的建筑与死者均如蝼蚁般渺小。常年毫无色彩的阴冷天空映着漆黑的水面,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像是褪了色般的冷清。

这并不是一个陈情的好地方。空气阴冷潮湿,周围的一切都流露着凄清与死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