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还未说话,薛濂就高声读了起来。
读到如何督促军卒保持个人卫生,挖厕所修洗浴间,和喝开水的时候,周围的勋贵子弟全都哈哈大笑。
“还以为信王殿下有什么高见,读到现在居然是教军卒如何上厕所,如何洗澡。难道这种事情,还需要人教?”
郭培民笑的最欢实,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徐希也是微微摇头,这信王看来确实不懂韬略,考题明明是如何率领军队平西南,但是这不谈用兵,只说这等小事,有什么用?
郭培民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朱由检,讥讽地说道:“信王殿下,看来你好像没资格主持校阅啊。”
勋贵子弟一脸笑容的看着这场冲突,朱由检为了讨好百姓赢得一个好名声,惩治勋贵子弟,这让他们十分不满,自然乐得见他吃瘪。
这篇文章是朱由检蕴含了许多过滤水源,阻断感染源,养成卫生制度的想法,打破时代的局限,自然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帮勋贵子弟闹腾,轻咳一声想要解释一遍。
就在所有人想听听朱由检如何说的时候,小胖子张世泽突然一拍脑袋,响亮的声音让所有人望了过去。
“张世泽,你做什么?”郭培民不满的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张世泽连连摆手道歉,脸色通红的道:“我只是想起来了,想起来先祖《西南用兵志》的内容。”
“平白无故的,你这时候想起来有什么用。”郭培民咬牙切齿的道。
张世泽偷偷看了看朱由检一眼,支支吾吾的道:“我刚刚听了阳武侯读的考卷,上面写的和先祖的《西南用兵志》十分相像,所以才想起来的。”
“什么?”郭培民不敢置信。
张世泽念道:“ 信王殿下说说的过滤井取水,防范水毒。我先祖就曾经提过行营需要先探明井泉水草,小心五毒之水,开凿军井取水。其中也听到了军厕十人一个,统一处理,就地掩埋,疫情蔓延需要医者诊治等等。”
说着还读了几段原文,“岁岭大热,病障者多,管理、将校在彼者众,深虑难于医药,枉致死伤。当遣医学者,赐绢匹,分挚差使,修合汤药,支拨钱、米、药等,至军帐钱,点视医疗……”
张世泽背诵了治疗疫病,防范水毒的段落,不是身处西南之地数载,将兵征战的将军,是无法写出来的。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看来确实是定兴王写的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