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拜见了太太后,便自己入了座。
“我今日在路上耽搁了,请安迟些,哪里能想到妹妹消息这样快,刚教训了妹妹的人,这就来兴师问罪了?”
晏锦洲面无波澜,反而听得堂上一喝“玉珍!”
“嫂嫂,我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丫鬟做错了事情,你自当责罚,只是不该拖着别的名义来打我的脸,你若是真的拿不出这些钱来,再缓缓就是,何苦拿个丫鬟来撒气。”
谢氏看见晏锦洲手上拿的账本,脸色倏忽间就变得惨白。
前几日刘诏是来回禀过她此事,她想着等年后回账再补些回去,想着也没有什么大碍,但今日一早路过时候,就听到云梨明目张胆地辱骂她,气不过才打了,现在想想就是晏锦洲的计谋,先逼她有个错处,再好发挥到别处去。
想到此处,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倒也不全是害怕。
“晏锦洲,你说我贪了公账上的钱,也要有证据,总不能是凭空污蔑!”
元融此时带了裁缝店的老板站在门外。太太的眉头几不可觉地皱了皱。
元融的拳头在他后背上一抵,便把这位矮胖的老板推到众人的视线中来,“给各位太太夫人们请安!”
晏锦洲没有开口,反倒是谢氏望着他一脸凶狠。
“小人是给王府常年做衣物的,以前都是这位妈妈来找小人拿衣服,前几个月为乞巧节做的新衣一共是二十套,有几套是贵人的……”他朝谢氏身边的许妈妈望了一眼。
谢氏越听越害怕,再说下去,她谢家成了连几两衣服钱都要的没脸门户了,以后谢家女儿的名声在外也要打个折扣。
太太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
晏锦洲嘴角弯弯,有一丝笑意挂在脸上,却盯着这位许妈妈看。
“太太,启禀太太,这都是我做的,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嫌弃夫人给的月钱少,这才趁着差事捞点钱,求太太恕罪……”
开口的是三小姐仪珊,脸上全是鄙夷,说话前还吹了吹手指甲上涂的寇丹,怕是个上色都还未均匀就要赶来看热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