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先生客气了,在下名字虽叫不凡,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凡人,哈哈~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公子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姓顾,名丰,字念良,这是内人刘氏”
“顾兄有礼,嫂夫人有礼”
“公子有礼了,多谢萧公子”刘氏也作揖行礼,感谢萧正的热情。
“嫂夫人不用多礼,正好顺路,出门在外相互帮忙应该的,请~”
车内虽然宽敞,但是为了避嫌,萧正依然坐在车辕上,顾丰也掀开了车帘,跟萧正聊着天。
聊了半天萧正也知道了解了顾丰的来历。顾丰今年二十八岁,是梁州嘉园县人,跟荆州相距不远,以前也算是家境比较殷实,自己从小喜欢读书,师从前任翰林院学士许名章,是名副其实的名师门下。十年前已经高中解元,写的一手好文章,是梁州有名的才子名士。妻子刘氏与他也算是青门竹马,从小定亲,本来应是让人羡慕的才子佳人,奈何突生变故,日子才变得艰辛。
八年前,中秋时节,顾家一家正在后院赏月,饮酒念诗,想着顾丰能光宗耀祖,来日高中金榜,按照当时的名气和才学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于是酒兴渐佳,父母也没有打扰他的雅兴,就先回房休息去了,顾丰遣走下人,让他们稍晚时候再来接他,然后一个人游园喝酒,不知不觉就醉倒在草丛里。等到日上枝头,渐渐醒来,揉着脑袋,看着周边的草丛,疑惑着怎么没有人扶他回房休息,摇晃着走向前院,想着喝点水然后继续休息一下。
前厅的门大开着,他喊着让人倒杯茶来,但是没有人回应,等到进入厅中,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闻着点点的血腥气,瞬间就清醒了。“爹,娘你们怎么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醒醒啊!”哭喊声也没有唤来家人的回应,一家主仆十六人只有他一人的声音,直到喉咙沙哑,口舌干燥,他才渐渐的恢复了理智。
顾家为人颇为和善,顾老爷子也是远近闻名的积善之人,可以说并没有仇家,到底是谁那么残忍杀了他的全家?他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家中已没有相助之人,只能想着先报官,找出凶手,然后把家人安葬。等到官差来到,勘察的结果只有“武林中人所为”,让顾丰想想有没有什么武林仇家,其他的再无消息。
顾家再无其他亲人,是四邻的街坊和岳父母派人相助安葬了家人,顾丰也从此一蹶不振,每日浑浑噩噩,借酒消愁。直到守丧已过,岳父母派人前来相问婚期,才逐渐恢复往日神情。
但毕竟从小没有持家的经验,几年下来家中的财务也被他变卖个差不多了,待纳了彩礼,家中唯一之前的也就只剩下偌大的院子了。本来依照岳父母的意思,刘氏所带的嫁妆也是比较丰厚的,奈何有个刻薄的舅嫂,看见顾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家了,就起了怠慢之心,死活不让妹妹带走这些嫁妆。刘氏也是个重情之人,不想父母为难,只带了百两银子和少许首饰,嫁进了顾家。
夫妻两人都不是持家之人,只能相请了管家和掌柜,操持了顾家原来的粮店产业,银钱不多周转起来相对困难,但是勉强能够维持,也算是过得去了。顾丰也在逐渐的拾起来诗词文章,以求金榜题名以慰父母遗念。只是去年梁州发大水,庄稼颗粒无收,夫妻两人看着难民无米充饥,想施些粥让大家能不至于饿死,但是没想到难民直接冲进了粮店,抢的一个干净,好事没做成还欠下了饥荒。无奈刘氏只能向娘家求助,得来的只有嫂子的白眼和嘲讽。刘氏自小要强,也不在纠缠家人,拿着母亲偷偷拿给她的首饰回家了。
两人抱头痛哭,又无可奈何,最后变卖房产,还了欠债,想着不成功便成仁,拿着剩余的几十辆银钱去京城赶考,本来想雇辆马车,奈何到京城就要二十两银子,夫妻二人硬是没舍得,就准备一路走去京城。走着走着才发现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从小没走过几里路的两人脚程可想而知,就这么走走停停,直到遇到了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