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无声地看着艾伯特操作,步伐缓慢地随他走出ICU,脑子里一阵嗡鸣,直到艾伯特忽然拍了拍他的肩,他才骤然回神。
“你刚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艾伯特问他。
沈方煜眼神失焦地问:“你说什么?”
艾伯特撇了撇嘴,没什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准备好什么时候回国了吗?如果你需要在这里再住几天,可以先住在我家,只是我可能没办法每天都回家招待你。”
“我想……先坐一会儿,可以吗?”沈方煜发现他腿软得有些走不动路,“我还有工作,后面我会自己回国,不用麻烦了。”
“好吧,”艾伯特耸了耸肩,瞥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两个保镖,“那我先走了,我得继续去看文献想办法怎么救活这个倒霉蛋了。”
他转身的时候拍了拍沈方煜,对他道:“记住我警告你的,你是位优秀的医生,你有光明的未来,没有必要把你的人生像我一样毁在一场手术上。”
沈方煜垂下眼,“可是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那你就更不应该接手了,”艾伯特隔着玻璃看了看ICU病房里的贝克先生,又看了看病房外的女人,压低了声音道:“除非你能接受亲手将他送到那里面。”
说完,他便耸了耸肩,转头离开了。
沈方煜在原地失魂落魄地怔忪了许久,最后面无血色地扶着墙面,坐到了ICU病房外的椅子上。
椅子的另一头,刚刚那位优雅的夫人见他坐下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叫住他。
“先生,”她问:“我能和您聊一聊吗?”
沈方煜这会儿没有和人聊天的心情,但他听那位女士声音恳切,也不忍心拒绝。
他松开抵在眉心的手,抬头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贝克先生的妻子,您可以叫我黛西。”那位女士先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