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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霍燃在身边,他睡得格外沉,霍燃注视着容怀的面容,一动不动看了大半夜,在边疆朝思暮想的人就躺在他的身边,他如何能睡着?他近乎是一寸一寸描摹容怀的脸,直到后半夜,天将明也逐渐睡过去。

当夜,霍燃做了个梦,像是前世今生,真实的可怕。

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大殿里,金衣青年依偎着美人枕,虽然脸不一样,金衣青年脸更加圣洁美如无情无欲的神祗,但他知道那就是容怀。

容怀玉白纤长的腿垂落在榻边,殿内煌煌灯火将他镀上一层柔光,他支着下颔,正在盘腿坐在榻上自己与自己对弈,随口与榻下的黑发青年说话,腔调慵懒:“这些卑弱小国不过丸弹之地,收缴上来的贡品都粗糙得很,入不得眼。”

霍燃听见自己,也就是黑发青年接话:“怎么,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容怀反问,“阿焱以为呢?”

“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鉴赏,”霍燃道,“若你觉得入不得眼,改日我去灭了大越,那国库里定有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

容怀失笑:“好一个阿焱。”

他注视着容怀赤着脚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看啊,无论这个京城死多少人,怎么变,这雪倒是年年都不会缺席。”

他又似乎回答了什么,但梦到这里就断了。

霍燃猝然转醒。

容怀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晴空万里,见霍燃睁开眼,回过头:“你这一觉倒是睡得比我还长?”

霍燃还有些混沌,尤其容怀回身和他讲话时的神态和梦里太像,他一时还以为自己还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