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秦良齐说。
容怀走出八王亭,来到校场,也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他也是坐着轿辇,八名仆从在下面抬轿,十几名宫婢撑着大扇,容怀倚在软榻上,金衣华服披在肩上,反倒衬托出纤细的腰身。
晏九黎是头一次见到帝王真容,在他想象中,这是一个被宠的无法无天,面目狰狞凶残的帝王,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帝王容貌华美,身段甚是风流,眉目甚至还带着一丝媚意,嘴角的笑也非常温柔。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
望着那顶渐渐靠近的鎏金华冕,晏灼眼皮却是一跳。
自从收到赏赐,这些天他每天辗转反侧,梦里出现的都是那天容怀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的神情,面色痛苦,眼眸中纯粹的忍耐,却格外吸引人,本来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却依旧历历在目,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记忆犹新。
简直是……荒唐。
“陛下怎么来到这种地方?”晏灼道:“校场上都是一些粗人,莫污了陛下的眼睛。”
这话听着,大多数人都觉得没问题,但是秦良齐却觉得心里有些微妙的怪异,暴君凶残无道,平日里见过的血,怕是比这些日日在校场上操练的士兵还要多……晏灼这话倒是把暴君当成了一个不谙世事需要保护的孩童?
在这种微妙的怪异,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闪而过。
容怀从轿辇走下来,动作慢条斯理地挽袖子露出修直的手臂:“方才见晏将军纵马骑射,很是潇洒,孤也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