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依旧坐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望向他:“恭王称呼孤什么?”
“皇兄呀,”恭王走近了些,俯身看他:“陛下现在还是陛下,再过一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秦良齐也跟着恭王身后,慢慢走过来,他腿骨用了药架上木板,勉强能够直立走路,身上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袍,容怀眉梢轻挑:“秦良齐?”
见他还认得自己,秦良齐阴沉的面色逐渐浮起一个冷笑:“我还以为陛下早把我忘在脑后了呢,连晏将军都拜倒在陛下龙袍之下,陛下可真是能干啊。”他死死地盯着容怀,想起那日在地牢里,容怀依偎在晏灼怀里一副柔软顺从的模样,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就在他胸中酝酿。
听他这么说,恭王视线落在容怀身上,他从未有机会认真打量过容怀,见他玉颊似雪,唇如涂脂,也不知经历过什么眼底蒙生出一团朦胧雾气。
生性喜欢拈花惹草的恭王一时间都看呆了,目不转睛。
见恭王也看得一瞬不瞬,秦良齐心底郁气横生,咬牙说道:“陛下可真是天赋异禀,等到陛下退位之后,我一定给陛下寻个更好的去处。”
容怀轻笑一声:“怎么,听你这话是想要谋反吗?”
“谋逆叛乱之事,十恶不赦,”秦良齐撑着两条断腿,朝天拱了拱手:“陛下只不过是在探寻世外桃源迷失了方向,所以再也没能回来罢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恭王殿下宽厚贤能,理当继位。”
恭王也跟着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
不知何时,五六名刺客已团团围包过来,想要将容怀的双手绑住,由于之前和晏灼出来散步,所以并未有侍卫内监跟随,此刻无人擒王救驾,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必死无疑的死局,容怀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便只来了这么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