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九一八年

鲁迅书信 鲁迅 3115 字 2022-10-17

注释:

〔1〕此信原无标点。

〔2〕《文牍汇编》指当时北洋政府教育部编印的《教育部文牍汇编》。

〔3〕《时报》指上海《时报》,一九○四年四月创刊,一九三九年九月停刊。这里说的许的"演说",发表于该报一九一八年二月二十三、二十四日,题为《江西教育厅长在茶话会第二次演词》。

〔4〕沪上昏虫捣鬼一九一七年十月,俞复、陆费逵等人在上海设盛德坛扶乩,组织"灵学会",次年一月又创办《灵学杂志》,宣传迷信,反对科学。同年三月一日,上海《时报》刊登了徐班侯被"招魂返里",经乩示"可摄灵照"的报导,三日,又刊出了徐的所谓"魂灵之摄影"。徐班侯,名定超,浙江温州人。清末翰林,辛亥革命后曾在教育部任职。因轮船遭劫丧生。

〔5〕家叔指周凤升(1882--1918),又名伯升。一九○四年江南水师学堂毕业,一直在海军供职,任上尉衔兵轮技正。

180529致许寿裳〔1〕季市君足下:顷蒙书,祗悉,便赴文书科查检案卷,有上海高等实业学堂系南洋商务学堂改称,江南实业学堂,而南洋高等实业学堂则无有。又查上海江南两学堂名册,亦不见魏公之名。此宗案卷从前清移交,有无阙失,不可知。总之此公则不见于现存经传中,非观其文凭难辨真妄。然既善于纠缠,则纵令真为南洋高等实业学堂最优卒业,肄业年限为一百年,亦无足取耳。部中近事多而且怪,怪而且奇,然又毫无足述,述亦难尽,即述尽之乃又无谓之至,如人为虱子所叮,虽亦是一件事,亦极不舒服,却又无可叙述明之,所谓"现在世界真当仰东石杀〔2〕者"之格言,已发挥精蕴无余,我辈已不能更赘矣。《新青年》第五期大约不久可出,内有拙作少许〔3〕。该杂志销路闻大不佳,而今之青年皆比我辈更为顽固,真是无法。此复,敬颂曼福。

仆树人顿首八〔五〕月廿九日

注释:

〔1〕此信原无标点。

〔2〕仰东石杀书信中也作"娘东石杀",绍兴骂人的话,意同"他妈的"。

〔3〕拙作少许指小说《狂人日记》和新诗《梦》、《爱之神》、《桃花》。

180619致许寿裳〔1〕季市君足下:日前从铭伯先生处得知夫人逝去,大出意外。朋友闻之亦悉惊叹。夫节哀释念,固莫如定命之谭,而仆则仍以为不过偶然之会,吊慰悉属肤辞,故不欲以陈言相闻。度在明达,当早识聚离生死之故,不俟解于人言也。惟经理孺子,首是要事,不知将何以善其后耶?《新青年》第五期及启孟讲义前日已寄上。溽暑尚自珍摄。

仆树顿首六月十九日

注释:

〔1〕此信原无标点。

180705致钱玄同〔1〕玄同兄:来信收到了。你前回说过七月里要做讲义、所以《新青年》让别人编、明年自己连编两期、何以现在又要编了?起孟说过想译一篇小说〔2〕、篇幅是狠短的、可是现在还未寄来。大约一到家里〔3〕、内政外交、种种庶务、总须几天才完、渺无消息、也不足奇、想来廿日以内、总可以译好的。至于敝人的一篇〔4〕、却恐怕有点靠不住、因为敝人嘴里要做的东西、向来狠多、然而从来未尝动手、照例类推、未免不做的点、在六十分以上了。中国国粹、虽然等于放屁、而一群坏种、要刊丛编〔5〕、却也毫不足怪。该坏种等、不过还想吃人、而竟奉卖过人肉的侦心探龙做祭酒、〔6〕大有自觉之意。即此一层、已足令敝人刮目相看、而猗欤羞哉、尚在其次也。敝人当袁朝时、曾戴了冕帽出无名氏语录、献爵于至圣先师的老太爷之前〔7〕、阅历已多、无论如何复古、如何国粹、都已不怕。但该坏种等之创刊屁志、系专对《新青年》而发、则略以为异、初不料《新青年》之于他们、竟如此其难过也。然既将刊之、则听其刊之、且看其刊之、看其如何国法、如何粹法、如何发昏、如何放屁、如何做梦、如何探龙、亦一大快事也。国粹丛编万岁!老小昏虫万岁!!蚊虫咬我,就此不写了。

鲁迅七月五日

注释:

〔1〕此信原件逗号均作顿号。

钱玄同(1887--1939),名夏,字中季,后改名玄同,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留学日本时曾和鲁迅同就章太炎学习文字学。后历任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校教授。"五四"时期参加新文化运动,为《新青年》编委之一。

〔2〕这里所说的"一篇小说",疑指瑞典斯特林堡(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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