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暮紫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没了血色,甚至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忙叫人扶了她坐下说话,“你也先别急,兴许底下人作妖,陛下也是被骗了呢?”
就吩咐陈竹出去打听下,皇帝昨晚到底为什么没去纪暮紫那边。
纪暮紫见状却是苦笑,她又不是傻的:皇帝亲政之前也没人敢再这样的事情上戏弄他,遑论亲政之后?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哪怕才被贬为宫嫔,到底有着纪氏在,哪个宫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坑她?
这事儿肯定是皇帝自己的意思。
他已经不需要遮掩,可以明明白白的摆出厌弃纪氏的态度了吗?
也难怪伯父海西侯会连夜赶来万年县,而且……
纪暮紫指尖都在哆嗦,虽然云风篁让她留下来等陈竹回禀,她却坐不下去了,强撑着起身告退——只是离开前,她犹豫着问云风篁:“娘娘,妾身如今这个样子,怕是陛下今晚也不会过去的。那今晚是谁侍寝?”
云风篁叹口气:“本宫等会儿若是能够见着陛下,会跟陛下提起你,看陛下去不去看你……如果陛下不方便的话,那么本宫会让伊奉衣服侍陛下。”
她又不是袁楝娘,对皇帝真心实意的,见不得这人临幸其他人。
对云风篁来说,位份、待遇还有权势这些才是重点,睡皇帝只不过是达成这些目的的途径之一罢了。
在皇帝还愿意跟她逢场作戏的情况下,她眼下比较希望皇帝多去伊杏恩那里——毕竟伊杏恩是能生孩子的不是吗?
纪暮紫离开之后隔了会儿陈竹才回来,擦着汗很是惶恐的样子:“娘娘,昨儿个陛下根本没去纪嫔的院子,是直接来咱们这儿的。”
云风篁道:“本宫猜也是这样……”
又叹口气问,“陛下落水的事儿怎么样了?今儿个可有什么说头?”
“陛下昨儿个傍晚的时候召见了海西侯还有兴宁伯,当时是雁引公公亲自守着门口,闲杂人等都不许靠近,奴婢实在打听不到内情。”陈竹低着头,说道,“只是听说这两位出门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海西侯尤其的仓皇……”
见云风篁沉吟不语,想了想又说,“奴婢还打听到,昨儿个晚上有人给纪嫔递了消息,似乎是海西侯那边的人。”
倒也难怪纪暮紫会放下高傲过来求自己安排她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