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年教授淳嘉时费尽心机,对于江氏这种用心教养子女的母亲有着天然的好感,认为是同道中人。
此刻就道:“既然楝娘都不肯多事,哀家以后也不做那恶人了……唉,皇儿愿意纵着真妃,就纵着罢。”
蘸柳在旁点头称是——不过主仆俩心里都清楚,袁太后这也是一时感慨罢了。
要说真的就这么随便云风篁跟皇帝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人都有冲动,冲动过后冷静下来,行事往往还是一如既往。
否则怎么会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次日芳音馆摆下便宴,淳嘉早早抵达,进里头陪太后说话,云风篁与魏横烟陪伴在侧,不时给天子母子递个话头、捧个哏,至于其他人,皇后贵妃都称病,道是怕过了病气,礼到人不到。
英妃则是率着众妃嫔,晌午的时候到芳音馆外给太后拜寿。
袁太后这时候已然入席,听着外头的动静,含笑说了几句好孩子,却到底没露面,只让蘸柳出去敷衍了几句,给了赏赐,也就罢了。
之后就是太皇太后、纪太后、曲太后以及公主郡主们送的贺礼,林林总总下来,一天也就过去了。
这晚淳嘉去了丹若庭,云风篁所以早早歇下,临睡前她想起来,叮嘱谢横玉:“早些将缃桃轩收拾出来,别耽误了顺婕妤的乔迁之喜。”
她主动提议给云卿缦提拔成婕妤,还加了个“顺”字的封号,就是不想将人继续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如今当然要尽早把人赶走。
为此还专门跟淳嘉要了缃桃轩给云卿缦住,这地方原本是淑妃在行宫的常住之处。故而年年有着拾掇,今年淑妃被软禁前还住着呢,不过空了这几日,扫除些灰尘就能落脚——这要是其他地方,因为宫里头多少年没有新晋妃子了,那些楼阁皆是长年累月无人居住的,一时半会根本不适合住人。
若是薛笑歌打发进去也还罢了,但云卿缦毕竟有孕在身,为了皇嗣考虑,场面上也绝对不能委屈她。
算来算去也就缃桃轩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