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怪你。”太皇太后含笑说,“本来哀家也没说让人过来的,是今儿个皇后她们到了晟儿跟前,晟儿惦记着哀家前不久在走水里受惊,昨儿个又舟车劳顿的回来,想过来瞧瞧,又怕哀家嗔她吵嚷,这不,这促狭的,竟然拉着满宫后妃一起来顶缸了。”
“哀家还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却没来,可不是担心上了?”
前朝后宫都知道哀家这些日子的折腾,母后皇太后所以不放心,偏你这慈母皇太后倒是心大哈?
什么怕扰了哀家这儿的清净,不过是不上心罢了!
反倒是哀家,自己都这样了,还怕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舒服呢!
“都是妾身愚钝,只想着您跟纪姐姐昨日路途辛苦,今儿个怕是要多休憩些时候的。”袁太后暗暗咬牙,低头道,“故此想着晌午后再派人打听下,若是您两位起来了,再过来陪您说话……却不想反而让太皇太后为起身担忧了。”
她做低伏小的解释了半晌,太皇太后欣赏够了她的低姿态,这才大发慈悲表示揭过。
却在袁太后松口气的时候,似不经意的数落起了云风篁:“其他人也还罢了,真妃,噢,贤妃素来机灵,怎么也没派人去春慵宫告知一声?虽然说皇后如今开始视事了,究竟才上手,千头万绪的难免忙不过来,这还是你昨日说要给皇后帮忙时提的呢。怎么这才转头就忘了?叫慈母皇太后这样仓促的赶过来,弄的好像满宫里排挤她一个似的!”
云风篁忙出列请罪:“是妾身的过失。”
“妾身谢太皇太后体谅。”不意这次袁太后居然没跟着落井下石或者暗恨在心,却说道,“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中宫就是中宫。纵然皇后之前一直卧病,昨日才开始视事,可后妃有别。之前皇后不便,让贤妃搭把手也还罢了。既然皇后好了,贤妃凭什么还要越俎代庖呢?是以这孩子没派人去春慵宫报信是对的,若是她背着皇后这么做,妾身才要怪她。”
太皇太后笑着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又说,“你不怪这孩子就好。”
然后就说了些其他的家常话,主要是勉励宣妃瑞妃这些新人好好伺候皇帝,争取早点为皇室开枝散叶……也就散了。
出了庆慈宫,袁太后派人到云风篁身边,让她跟着去春慵宫。
“太后娘娘……”到了春慵宫,云风篁立刻开口,但没说什么就被太后打断了:“成了,今儿个的事情,是纪氏专门针对咱们娘儿俩的。别说你不一定知道哀家这儿不知情,就算知道,恐怕派的人也过不来报信。这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哀家还没老糊涂到连这么明显的挑拨都看不出来。”
云风篁松口气:“娘娘英明!妾身在母后皇太后提议要去庆慈宫请安时,的确派了人来给您还有圣母皇太后那边报信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您跟慈母皇太后都没收到消息……怕是宫人在路上被什么阻拦了。”
并没有,估计按照吩咐躲哪个角落,算着时辰跳个湖崴个脚什么,回头就说遇见意外没能送成信——毕竟今儿个本来就是商量好了要让袁太后吃挂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