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忽然有太医奉皇后命登门,袁楝娘还浑浑噩噩的,她身边的袁朱却觉得不妙,一边打发人走角门去给袁太后报信,一边让人招呼了太医在花厅落座拖时间,自己则匆匆忙忙进内殿告知袁楝娘:“怕是来者不善!”
因为斛珠宫这段时间基本上是自成一国,消息不免不够灵通。
袁朱如今还不晓得早上庆慈宫请安的事儿——袁太后也是麻痹已久,一时间无法恢复状态,顾着自己去庆慈宫,却也忘记了提点侄女这边——只能本能感到有问题,就催着袁楝娘拾掇,“既然那边说是过来给你诊断的,你且躺榻上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反正先装个病罢。
病人终归是可以博取同情跟宽容的。
袁楝娘死气沉沉的应了,她在公襄茁去后,性情大变。
从前是与人斗其乐无穷……好吧她与人斗不管输赢其实都不开心,但至少跟人斗的精神气是不差的。
那之后却是一下子蔫了。
对什么都没了兴趣,跟行尸走肉一样的过日子。
大概也因为这样吧,她反而比之前听劝了许多,基本上袁朱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那种。
于是半晌后,实在拖不住时间的宫人硬着头皮领了太医进来,一番望问切问,得出结论就是纯恪夫人身体无碍,精神上的确不太对劲。
“这怎么能成呢?”消息报到延福宫,纪皇后就是皱眉,“这可是慈母皇太后的嫡亲侄女儿,齐王的生母,陛下的青梅,既然这么乏着,难道就不管了?”
就吩咐太医院那边立刻出一个班子,务必将袁楝娘治好!
“治不了这种话就不要来跟本宫说了,朝廷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如纯恪夫人这样的身份如果都治不了,还能指望他们个什么?!”
纪皇后如此说了,还打发人将云风篁、宣妃瑞妃都召到跟前申斥了一番,说她们不关心纯恪夫人:“本宫知道,纯恪夫人早先性子急,没少给你们添堵,尤其是贤妃!可那些都过去了。再说,就算你们心里过不去,念着慈母皇太后跟陛下,还有没了的齐王,对纯恪夫人怜惜些,很难吗?”
又说宣妃瑞妃,“你们才进宫就被托付重任,连母后皇太后放养的狸猫都上心上了,怎么纯恪夫人那么一个大活人,堂堂齐王生母,硬是当成了看不见一样?难道纯恪夫人还不如几只畜生?!简直岂有此理!”